但司马重城必须得防范元宗谅背后插一刀,返程路上却并不直接南下,反而是借道开封再经由水路回到临安。如此一番折腾,却足足花去十余天的时间。
司马重城等人伤重,多经历一天的奔波便是多遭一份罪;但对于赵承宗而言,这些时日已足够培养自己和那些武林门派的良好关系。待司马重城抵达临安城之时,却发现众人已不似前般那样尊崇自己,尤其是那些未列席武林大会的门派,更是处处以赵承宗马首是瞻,却丝毫不当他一回事了。
但司马重城却来不及做过多的气愤之感,因为此行去五台山非但无功而返,还落得损兵折将地步,却不知该如何圆说过去。
赵承宗见柳残照和戴赤诚皆是伤痕累累之状,又见司马重城面无血色,却也大致料得其中结果,便急急通传大夫前来救治。
“莫非司马盟主此去果真遇到杨湛了?”赵承宗故作焦虑的问道。
众人皆作惊骇之色,纷纷谴责慈航庵勾结贼首之举。但司马重城却尴尬至极,更不知如何说起此事。其实他此刻却多么希望在慈航庵是遇到杨湛了,因为这样的话现在就不会有这么许多困窘了。
其实赵承宗从他反应已经看出他们并未遇到杨湛,个中情形反而更似司马重城自己的失误。赵承宗于是在群雄面前故作惊讶道:“看来杨湛果然就躲在慈航庵。”
司马重城见众人面生无奈之色,便正欲点头答下,但郭元刚却稍作遗憾的说道:“我们在西台并未见到杨湛。”
郭元刚话语一出,在场众人皆不得其解,赵承宗更是困惑的问道:“既然杨湛不在慈航庵,司马盟主与柳掌门、戴贤侄等何以会受此重伤?”
司马重城只恨郭元刚不谙变通之道,却是心头阵阵紧张起来。
“司马盟主之伤乃拜剑山庄元宗谅所为,至于其他二人,乃是与慈航庵尼姑交手所致。”郭元刚直直答道。
听到拜剑山庄及元宗谅的名字后,众人都好奇不已,毕竟他是一个从不涉足江湖的传说人物,想不到他一出手竟然连当今武林盟主都能打败。
但赵承宗却心头一宽,通过这件事情,他不仅能进一步让司马重城陷入信任危机,还揭开了一个困扰他多时的谜底。只不过赵承宗毕竟城府极深之人,嬉笑怒骂皆能做到因场合需要而收发自如。便见赵承宗一番凝重表情望着司马重城和郭元刚问道:“拜剑山庄庄主元宗谅也去了西台?想不到他的武功竟然能伤得了司马盟主?”
却在郭元刚正欲答复之时,司马重城愤愤然的抢下话来说道:“那元宗谅不过是剑气诡计欺我,若是再战,贫道却也不见得会输他。”
司马重城本来是想在众人面前挣回一点颜面,但却不知这么一说,反倒让众人更加期待元宗谅所用的剑气之道。见众人七嘴八舌猜测,赵承宗便顺水推舟的说道:“江湖传闻,拜剑山庄的元宗谅能以剑御气,招式与威力俱是强悍非常,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只见灵虚真人点了点头说道:“元宗谅剑气之妙,实在匪夷所思,甚至连贫道的无为剑阵也奈他不得。”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恨不得亲眼看那拜剑山庄庄主使一番剑气来,便都对他神驰不已。司马重城本以为太虚观三清出来讲出此事会让自己有些台阶可下,但却不料众人是这般反应,便只得心中暗暗生气。
量小之人必定多受气,尤其是还有一个心机重重的人要从中不断牵引话题。
赵承宗听罢灵虚真人话语后,这才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楚,虽然司马重城有意避开自己对慈航庵一众尼姑痛下杀手的事实,但生性耿直的郭元刚却并无这般讲究,虽然也照顾了他作为武林盟主的身份,但大致曲折并无修改。如此一来,在场之人对司马重城作为便各有看法了。
但赵承宗却并不希望有人怀疑慈航庵与杨湛的关系,便随即说道:“慈航庵勾结祸害剑门的贼首,本就作孽深重,如今终于让她们尝到恶有恶报结果,却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
众人这才收回心思,重新回到如何追讨杨湛的事情上来。而关于这一点,也正是司马重城此行唯一拿得出的收获。
“元宗谅为还人情而强行救下慈航庵掌门,但他当日也当着我们的面承诺一月之后会亲自护送此人来临安,到时候却也不怕找不到杨湛。”司马重城稍稍缓和道。
众人都相信如果静思能抵达临安城接受大家的质询,必定能够探查出杨湛先前残害剑门的罪证,那时武林必定有一番快意恩仇的精彩对决。而稍有心思者,更能从中布出一个活捉杨湛的局来。
赵承宗固然也希望能够早日了结杨湛,来为这些已经发生的惨剧做个收尾,但他又不想杨湛太快或太直接落网,因为在此期间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完。赵承宗细细一想,便上前对司马重城等人安慰一番,然后又再以伤者需要调养为由支开众人。
司马重城觉得此事归来后自己早已颜面无存,却恨不得周遭一干人等全部滚开,便装出一副伤病难受之态,然后一头栽入案榻之上了。
赵承宗一路寻思着回到迎龙山庄,正巧遇见谭慎与梁伯在院外随意忙活。
“庄主回来了。”谭慎和梁伯恭敬说道。
赵承宗笑着点点头,旋即又望着谭慎问道:“今日司马盟主回来,谭兄弟怎么不和群雄一起去看看?”
谭慎却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