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西顾临睡前,接到远在比利时的顾母的电话。
顾母说,顾奶奶去世了。
西顾在那一刻不知道说些什么,有些难过。
顾奶奶她接触的不算很多,但是记忆中是个很温和的老人,喜欢在院子里种一些花花草草,偶尔西顾从她家旁边路过,她会微笑着邀请西顾进去。
当初西顾和顾槐生往来,顾奶奶是极其喜欢的,她觉得西顾就是顾家未来的儿媳,偶尔开个小玩笑,都让顾槐生面红耳赤。
但西顾那时候并不喜欢,她跟顾槐生说,“你该让奶奶明白,我和你并不是男女朋友。”
她说,“槐生,我当你是我哥哥。”
顾槐生说,“我知道。”
那时候,西顾没有注意到顾槐生黯淡下的目光,但是顾奶奶注意到了。
顾奶奶有一次拉着西顾的手说,“我们家槐生,是真的很喜欢你,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西顾当时怎么回答的呢?
她说,“奶奶,我很喜欢槐生,喜欢和他在一起,但是我觉得那不是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心里始终觉得,我与他之间,缺少了一种拨动心弦的东西,奶奶您比我懂,您该知道那是什么……”
顾奶奶听完这些话后叹息了很久,不过并没有觉得自己孙子没有希望了。
槐生送到医院的那一天,西顾在医院没有看见顾奶奶,那是个顾奶奶身体不好,顾家的人不敢讲槐生的事情告诉她。
顾槐生去世后,西顾去看顾奶奶,和她说话,顾奶奶只是哭。
她说,“西顾,你走吧,槐生的走不怪你,你的所作所为也没有错,再大的伤痛我们自己扛着。”
那时候,西顾从顾奶奶的话中,还是听出了责怪。
那一天,西顾站在阳台上给沈凉时打电话,还是哭了,她觉得悲伤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
当你一个人时,你会告诉自己必须要忍住,以至于再大的悲伤都能够轻易的撑下去。
可当你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有他的保护时,你会变得很脆弱,因为他在替你坚强。
……
同样的夜晚里,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还在不停的发生着故事。
慕葵生在医院里,和哥哥慕文隽通过电话,哥哥说他需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让慕葵生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
慕葵生说,“好。”
虽然很不情愿,但慕文隽最后还是说,“如果找我找不到,可以打给谈先生。”
慕葵生在那一刻没有说话。
晚上十点,护士来查房时,看见慕葵生还没睡,笑着和慕葵生说话。
护士一边给她检查身体一边问道,“这两天没见你的未婚夫来啊?”
慕葵生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护士的意思。
护士说,“难道你不知道吗?那天你在医院手术室情况紧急,是你未婚夫签的责任书啊……”
“你是说,我手术醒来后遇见的……那个男人?谈先生?”
护士点头,“对,就是他,长得很帅很帅呢,慕小姐,你可真幸福,有个那么帅的未婚夫。”
慕葵生在那一刻,感觉莫名……
……
洛倾昕在酒吧的吧台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喝掉手中的红酒了。
有些微醉,但是不强烈。
今天接到一个朋友的结婚邀请,并且让她做伴娘。
朋友说,“倾昕,我记得我当初和我第一个男朋友在交往的时候,你和白医生就在一起了,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们应该一毕业就会结婚,没想到到现在都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吧……”
洛倾昕扯唇笑笑,说,“不急。”
朋友还想说什么,后来未婚夫电话来催,便匆匆告别。
洛倾昕送走朋友,跟餐厅经理交代了一下就去车去找了白墨阳。
不曾想正好遇见白墨阳在手术室做手术,她在他的办公室里坐了好久,从天色大亮一直到夜色漆黑。
后来白墨阳回来了,看见她时愣了一下,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一刻,洛倾昕有些想笑,对啊,她在这里做什么?
她站起身,笑了笑说,“没有,刚巧路过,顺便来看看,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也得走了。”
白墨阳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快八点半。
问她,“晚餐吃了没?”
洛倾昕抿唇,说,“吃过饭来的。”
白墨阳说,“我马上还要开个会,你再等我二十分钟,待会一起去吃夜宵。”
白墨阳拿了几份文件就急匆匆的走了,洛倾昕伸手揉向眉心,在办公室里坐了两分钟,出来。
跟一个小护士说,“待会白医生回来你帮我跟他说声,我有点事情先走了。”
护士愣了下,点头,“好的。”
洛倾昕没有逗留多久,迅速走出医院,出来时,外面的风有些凉,现在时间八点快四十了,而她下午五点不到就来找他了。
等到现在快四个小时,可最后的二十分钟,她却坚持不下去了。
去了酒吧,想要买醉一场,虽然不知道这场醉之后一切是不是就都真的能够暂时忘记,但是她不管。
此时此刻,她只想宿醉一场。
事实上,她是真的醉了,因为她好像看到了白墨阳,是的,她看见了白墨阳。
她扯唇笑了一下,伸手揉向眉心,觉得自己醉的还真是不清。
再然后,手臂被人扯住,男人清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喊她,“倾昕……”
洛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