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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十六人,在云雾中穿行。
须臾,又是高山峭壁挡路,左右徘徊片刻,发现一道丈余宽的山涧。
众人鱼贯而入。
百余丈后,四周宽阔起来。
而带路的韦尚,举手示意。
众人相继停下。
置身所在,乃是一截短短的峡谷,仅数十丈宽,两侧却是峭壁千仞而雾气笼罩。却有一群人影,聚集在正前方的空地间……
卫令的神色一凝,禁不住抬脚往前。
“羌兄,你给我说个明白……”
无咎与兄弟们,随后跟了过去。
聚集的人影,正是古羌家的修士。
而羌夷,蹲在地上。他的面前,躺着一人。左右的弟子,也是神情沮丧。他早已察觉身后的动静,慢慢站起。
“卫令,缘何这般大的火气?”
“我且问你……”
卫令走到几丈外,怒而止步,抬手叱呵:“我卫家挺身相救,你羌家却过河拆桥,将我置于绝境,敢问是何道理?”
羌夷的脸色有些阴沉,并未急着辩解,而是抬手一指,发出一声叹息。
他身旁的虞山,适时出声——
“卫兄所言缪也!我古羌家遭遇古鳌兽偷袭,形势危急,不得不暂离险地,与两位弟子疗伤。而即便如此,还是死了一位,请看——”
地上躺着的中年男子,乃是古羌家的地仙弟子,却是满身的血迹,并双目紧闭而生机全无,显然已身陨道消。
羌夷终于出声,跟着说道:“你卫家前来搭救,乃应有之义,岂能挟恩图报,伤了两家和气呢?而我就此等候,并未远去,老弟却无端指责,怒从何来?”
“这个……”
卫令看着地上的尸骸,怒火已消减了几分。羌家毕竟死了人,倘若继续追究,撕破脸皮,也难以收场。他迟疑片刻,拱手道:“且罢,恕我唐突,接下来如何行事,还请羌兄发话!”
无咎与兄弟们赶到近前,一个个摆出算账的架势。谁料转眼之间,竟然成了赔罪的一方。
羌夷摆了摆手,道:“总要安葬了弟子,休整一二!”
“所言甚是!”
卫令随声附和,扭头示意——
“诸位,歇息片刻……”
而他话音未落,无咎与兄弟们已转身走开。他并未介意,反而递过去两瓶丹药——
“羌兄,我见几位小辈的身子有伤,切莫贻误……”
二十丈外,一群壮汉围坐一起,虽然已摆脱了凶险,却一个个神色郁闷。
无咎倒是满不在乎,抬脚踢道:“闪开!”
广山与兄弟们挪开一块地方,他一屁股挤了进去。而尚未坐定,韦尚与吴昊也跟着坐了下来。
“呸——”
韦尚啐了一口,显然是怨气未消。
他知道兄弟们吃了亏,却又无从发泄,只能暗自抱怨,传音道:“也难怪羌家欺压卫家多年,那个卫令真是窝囊……”
“也不尽然!”
无咎的后背倚着石壁,撇嘴道:“卫家信奉的乃是守成之道,一旦得罪了强大的羌家,与其不利!”
“有你我兄弟,还会怕了羌谷子?”
“你我终归要离去啊!”
“哦,你是说卫家……”
“卫家早已猜疑你我的来历,之所以避而不提,便是有所顾忌,你我又何必多事!”
“有吴昊兄弟呢,他与卫令乃是好友……”
无咎的眼光斜睨,揶揄道:“吴管事已陷入情劫,自顾不暇呢!”
吴昊坐在他的身旁,低头不语。
韦尚虽然不近女色,却旁观者清,他伸手挠着络腮胡子,忖思道:“那个淼儿,见你年轻英俊,便含羞带臊而有失端庄,显然并非一个忠贞的女子。既然吴昊痴情,你不妨帮他勾引过来……”
而他话音未落,便听吴昊传音叱道——
“荒唐!淼儿并非见异思迁之人,而是天性纯真,两位却如此轻薄,兄弟情义何在……”
无咎急忙使着眼色,也似有不满——
“韦兄,你岂能出此下策?”
韦尚不以为然,笑道:“呵呵,兄弟你无非顶着好色之徒的骂名罢了,却能帮着吴昊斩断情丝,也未尝不可……”
“不可,万万不可!”
无咎摇头拒绝,道:“骂名倒也罢了,却不敢色诱,若被灵儿知晓,哼哼……”他冲着韦尚瞪了一眼,又调侃道:“你这个外表忠厚的家伙,存心害我呢!”
忽而提起灵儿,韦尚顿时不吭声了。
无咎也没了说笑的兴致,叹道:“唉,慧剑斩情丝,说得轻巧。解铃还须系铃人,谁也帮不了吴兄、吴管事呀!”
便于此时,有人喊道——
“诸位快看,那是……”
无咎循声抬头。
所在的峡谷,颇为狭窄,犹如一线天,却又云雾遮挡而天光昏暗。
恰于此时,那朦胧的天光突然变得明亮起来,随即色彩闪烁,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忽而又红、黑交替。变幻的光芒,显得异常的壮观而又诡异。
“出了何事?”
“谁知道呢……”
突如其来的诡异天光,不仅让无咎与兄弟们看着糊涂,便是卫令与羌家的弟子们,也不明所以。
“或有不测,离开此地……”
“所言极是,公孙……”
羌家烧了弟子的尸骸,无意耽搁,在羌夷的吩咐下,便要横穿峡谷而去。
卫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