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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回到客房,像是耐不住寒冷,呼唤伙计铜锁搬来一个火盆,然后关门闭户,独自一人坐在榻上默默出神。少顷,他舒展着懒腰慢慢躺下,昏昏欲睡之中,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接连几日,东升客栈还是冷冷清清。
不过,凑在店堂内烤火取暖的多了一人。而之前的三人也仿佛抛弃了成见,并敞开接纳的胸怀。一时之间,双方相处甚欢。
依着柳成的话说,有三、五志同道合的友人,来自于亭台草莽,相聚于灵山脚下,彼此惺惺相惜而共话仙途,堪称一桩快事!
代鸿则是喜欢拍着袒露的胸口,显示着体格的强健,并吹嘘着游历各地的惊险遭遇,还不忘分说着仙门内外的种种传闻。
叫作崔莹的女子,少言寡语,而两眼不离柳成的一举一动,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某人同样很少说话,却又随着各种逸闻趣事的叙说,时而惊嘘,时而赞叹,时而眉飞色舞,时而又“嘿嘿”直乐,十足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德行。而他一旦出声,必然叫人无所适从。
“崔妹子,你并非修士啊,又何苦踏入歧途呢?”
“柳成,你竟然带着女人来修仙,色胆包天啊,叫人自叹弗如!”
“两位问我名讳?我的俗名伴红尘而生,随红尘而去,不提也罢,唤我公孙便可……”
“我的灵石埋在何处?埋在何处呢,让我想想……”
“修为与灵根?我没有,我只有灵石,不愁换不来灵丹妙药,到时候一步登仙……”
“此处风景不错?哼,这大冷的天,傻子才出门呢……”
又过了几日,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不管是背弓的、拿剑的,还是男的女的、老的幼的,无不精气十足,高深莫测,且又风尘仆仆的样子。
傍晚时分,正是客栈店堂内热闹的时候。
之前的四人,既然彼此熟稔,自然围坐一桌,于吃喝之余,各自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代鸿与柳成饮酒,两人时不时交杯换盏。
无咎与崔莹喝汤。他捞起汤中的肉骨头拿在手里,低头悄声道:“妹子啊,你不懂修炼,又无灵根,缘何要来灵山拜师学艺呢,听哥哥我一声劝,不如回家吧……”
崔莹身材娇小,裹在黑狐皮的袍子里,更显娇柔秀美。她翘着兰花指,拈着汤羹慢慢啜饮着肉汤,好看的眼神淡淡一瞥,细声慢语道:“柳兄与我山盟海誓,一生不离不弃。即便成仙,他也不会丢下我呢!”
无咎啃着骨头,不以为然道:“你二人朝夕厮守,已然赛过神仙,如此本末倒置,岂不荒唐呀!”
崔莹似有不快,嗔道:“哼!你不懂男女之情,多说无益,还是多想想自家的前程,我看你没有修为、没有灵根,难免最终一场空!”
无咎笑道:“大妹子,那你说说什么是男女之情?”
崔莹丢下汤羹,身子斜倚:“柳兄,此人轻薄……”
我的天呐,一不小心成了好色之徒!
无咎急忙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非分之想。
所幸柳成无暇理
(本章未完,请翻页)会,正忙着与代鸿扭头看向邻桌。
店堂内坐了几桌人,男男女女十几位之多。在场的众人都在看向邻桌那个身着皮袍的壮汉,以及他放在桌上的五尺大弓。只见他抬手一指,不无炫耀道:“此弓,名为撼山弓,并非凡物,为豹骨虎筋打造,并由异兽利齿炼就箭矢,再以符箓加持,端的锋利异常。三百丈内,鬼神俱惊!”
闻得此言,四周赞叹不绝。
大弓厉害啊,只怕寻常的羽士高手也难挡一箭之威!
与那汉子同桌的乃是两个身着棉袍的中年男子,其中黑脸的从怀中掏出一沓符纸,似有不舍,又豁出去般“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十张烈火符、五张飓风符、三张铠甲符,能否换取道兄的撼山弓?”
与之瞬间,附和声不断。
“一瓶固元丹,再加上一瓶凝气丹,如何……”
“我有祖传的功法……”
“我有一套秘笈……”
“我有一把上好的飞剑……”
众人争先恐后,场面很是热闹。既然遇上了宝物,谁也不肯错过机缘。便于此时,代鸿突然大喝一声,并从怀中摸出一物高高举起,竟是一把尺余长的无鞘短剑。
那短剑的剑柄、剑刃俱全,通体银白,并隐隐散发着锋锐气势,分明不是寻常的宝物!
竟然是一把飞剑!
在场的均为同道中人,相关的丹药、符箓等物并不稀奇,却因修为的缘故,很难见到真正的飞剑。
店堂内顿然一静,只有一双双灼热的眼光在闪烁不停。
代鸿举着短剑,看向邻桌的中年汉子:“我这把飞剑,乃祖传之物,为上品法器,能否换取你的撼山弓?”
那汉子稍作迟疑,伸手抓过短剑塞入怀中,又解下背后的箭囊放在桌上,示意道:“彼此两讫,再无反悔。成交!”
代鸿抓过桌子上的大弓与皮囊,一时爱不释手。
在场的众人眼馋不已,也只能望而兴叹。
那汉子扶着络腮胡须,笑着又道:“此弓仅剩下五支羽箭与五张符箓,还请妥为使用!”
什么叫妥为使用?也就是说这大弓只能射出五箭,此后再无用处!
代鸿脸色微变。
那汉子还算是厚道人,不忘安慰道:“呵呵!道兄拜入仙门之后,炼制羽箭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