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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星月谷。
无咎走出石坑,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抬头张望之际,依然迷茫不解。
记得走错了道,一头冲下悬崖。而身后并未看到山峰峭壁,也没见到那个矗立石像的山谷,唯有荒凉无边,以及寒雾阴风在呜咽嘶鸣。
遭人暗算了!
就此推测,应该是蟾宫长者,获悉三位贵客逃脱之后,即刻纠集族人,前去实施一场围捕追杀。而那个白胡子老头,倒是心思缜密。为免意外,他于石座所在的洞穴中布下陷阱,并且留下人手,封堵进出要道。谁料早已有人趁乱逃出星月谷,虽说运气不错,而救人返回的途中,最终还是中了圈套而坠落于这片陌生的地方。
既非星月谷,又是何处?
甘水子更加错愕,忍不住质问道:“无咎,家师与黄元子前辈呢?你将我骗至此处,意欲何为?”
“我骗你?”
无咎瞪起双眼,两手一摊:“我是骗财啊,还是骗色……”
“你……你无耻!”
甘水子顿足叱呵,却满脸通红,咬牙切齿,还伸出一根手指而极为愤怒的样子。只是她的神情中,似乎多了几分莫名的羞意。
无咎有过前车之鉴,慌忙伸手捂嘴,后退两步转身便走,躲避道:“怎会无耻呢,我分明吃亏了……”
正如所说,他明明被人咬了一口,却有苦难言,谁让对方是个女子呢,根本招惹不起。
甘水子与某人相处,总是任由调侃、或肆意羞辱,而难有抗争的时候。谁料今日此时,竟渐渐占了上风。虽说依然羞意难耐,却怦怦心跳。她悄悄吁了口气,随后追了过去:“带我寻找家师,否则我决不罢休!”
无咎回头一瞥,本想嘲讽两句,旋即又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继续往前。
他发现身后的女子,竟然双腮透红,两眼放光,俨然一个精神焕发的架势。他更加不敢计较,以免纠缠不清!
“心诚则灵,或能找到令师与黄元子……”
“倘若不能,又该如何?”
“谁知道呢……”
“莫非今生今世,再难返回玄明岛?”
“谁知道呢……”
“你……我不管,我跟着你!”
“嗯,也不错呦,好歹有人陪伴!”
“你若喜欢,我……我以后陪着你便是……”
“何谈喜好呢?我无奈啊!”
“你……”
两道人影穿行在寒雾之中,脚下时高、时低,却依然碎石遍布,满目的荒凉。置身此间,难免使人惶惶无措。而有个说话的伴儿,倒也打消了几分不安。怎奈话不投机,片刻之后,再没人吭声,只有呜咽的阴风盘旋而来,令人心头阵阵发紧。
半个时辰之后,四周的情形如旧。
无咎慢慢停下脚步,神色沮丧。
这般盲目寻觅,徒劳无益。尤其是寒雾遮挡,神识仅能看出数十里,根本辨不清方向,也没有任何发现。曾经的星月谷,更不知位于何方。照此下去,前景堪忧。
“缘何止步?”
甘水子到了身旁,问了一句,出声之际,又扭过头去。
这女子已然恢复常态,而若比起从前的率性淡漠,她的神情中似乎多了一丝迟疑与一丝顾虑。或者说,从此以后,她多了一分心事。
无咎没有理会,抬脚踢飞一块碎石。
谁愿止步不前?当然是迷路了。
而想要离开蟾宫,星月谷,或许便是唯一的去路。眼下却误入歧途,分不清东南西北,莫说星月谷,根本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那块碎石被踢飞很远,直至十余丈外,余势渐尽,又落地弹起,“砰、砰”溅起点点的烟尘,仿如寂寞涟漪,所能回应的唯有无边的静寂……
“无咎,以往的恩怨,揭过不提,既然患难与共,你我何妨好好相处呢!”
女人的心思,瞬息万变。
此前的甘水子,恨死某人,而此时的她,却在想着怎样与对方相处。至于师尊的下落,反而不再急切。与她想来,师尊与黄元子,均为地仙前辈,应该自保无虞。
“与谁相处?”
无咎像是没听清楚,随口敷衍一句,而不过瞬间,猛然一拍脑门:“哎呀,我明白了——”
甘水子尚自忐忑惴惴,不由低下头来,以手掩面,竟是欲嗔还羞的模样。
还以为他不通人情、不谙人心,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又何必大叫大嚷。有些话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呢!
谁料无咎抬脚便走,摆手示意:“目睹而不见,来往两界天。这两句话,大有玄机……”
甘水子被抛在原地,脸色变幻,心绪翻转,却又佯作无事一般。而收敛心神,不难发现端倪。那个被踢飞的石块,落地之后,便没了踪影,显得颇为诡异。
而话音未落,某人消失不见。
甘水子紧追几步,瞬息光芒扭曲而景物变化。她暗松了口气,脚下放缓,左右张望,诧异不已。
原本阴寒的荒凉之间,竟另有天地。一个巨大的山谷,出现眼前,却阴风更甚,寒雾更浓。即使凝神看去,也难辨端倪。唯见黯淡的天光下,一片死寂朦胧。
正如所说,目睹而不见,一步两界天。在这地下深处的蟾宫中,或许还有更多的结界。倘若有缘,来去自如。倘若无缘,只能困守原地,直至耗尽寿元,而化为一缕阴风、一抨烟尘。
所幸某人就在不远处,犹自带着窥破玄机的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