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孙呈的话,颜含玉开口道谢,“多谢孙先生告知。”
“颜小姐客气,无需言谢。”
“关中有个药香世家孙氏,孙先生懂医,不知孙先生跟这个药香世家是否有渊源?”
“只是孙氏旁支子弟罢了。”孙呈并未说实话。
孙呈如今已经有名声,若把真实身份说出来怕是没有多少人不知晓的。在上一世颜含玉年纪小,又是女童,孙呈面对她一个人自然是坦诚布公。
颜含玉点了点头,并未追问。
她如今就在思考着怎样留下孙呈,她想拜师。虽说有洪嬷嬷,可是面对着一个神医她怎样都不想放弃机会。
她不好直接找孙呈,只能先找九堂叔,问一问他们路上是如何认识的。
或许是因为颜含玉如今的窘况,原本一个五官精致,面容细腻的小姑娘突然毁了面相,林萍儿幸灾乐祸的跑过来看她,此刻却变得友好起来,说了几句风凉话。
颜含玉不咸不淡,无心的跟她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林萍儿的视线。
她干脆遮了一块面纱,索性让人眼不见为净。她也懒得跟林萍儿多说话,从来到林家她对这个大表姐就没好感,也没有表现的友好,自然不会强求自己跟她交好。
颜含玉单独去见了颜嘉慕。
“九堂叔,你和孙先生是怎样结识的?哪里认识的?”
“你打听这些事作甚?”
“我好奇。”
“好奇?你拐走沉香,还想在我这里打听别人的事?”颜嘉慕哪是那般容易妥协的人。“休想知道。”沐沉香的下落他可是四处打听个遍,费了不少神才知道她是乘商船离开了汴京。
“九堂叔,难道你不知道就算你此刻找到沉香。你还是不能把她正大光明娶回家吗?”九堂叔这一场大闹回去还是徒然。
上一世九堂叔一样拒绝过郭家婚事,两家成了冤家,最后还是皇帝充当和事佬,一句话让这桩婚事板上钉钉。九堂叔有多叛逆的心思当时也得浇灭了,皇帝的一句话可是相当于赐婚,这样的恩赐可是别人想得都得不到,自然不得逆之。
“总之。我要找到她回汴京去。”
“九堂叔,你既然不能正大光明娶她,又何必毁她终生?”
“你是小孩子。能懂什么!”
“我是小孩子,可我自认看的书比九堂叔多,懂得道理比九堂叔多,哪怕是当今朝堂的局势我也比九堂叔看的透彻。九堂叔如今悔了跟郭家的婚约。可知不仅毁的是郭家小姐的名声。更毁了叔祖父的官途?叔祖父把你赶出家门是还是轻的。”
颜含玉一句接着一句,颜嘉慕听了深锁眉头。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朝堂之事你能懂?官途一说又是何意?”
“我自然不懂朝堂之事,可是汴京哪些官员深受当今皇帝恩宠,这事,汴京城怕是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吧?”
颜嘉慕点头,这自然是汴梁城内外百姓都看在眼里的事情。
“想我祖父深受先帝恩宠,位列宰执,政权大握。先帝大去。当今皇帝登基,却渐渐架空我祖父的位置。封我祖父为太傅之位,虽是一品大员,却无实权。祖父为了不连累两个叔祖父,急匆匆的三房分了家。虽说分了家,可两家的关系依旧存在,叔祖父自始至终都是祖父一方的人。郭家是武将出身,跟九堂叔说亲的郭小娘子是连着郭大将军府的,郭大将军跟着先帝南征北战,劳苦功高,功劳却是跟我祖父不一样的,而且郭大将军的孙女儿是贵妃,后宫独大。当今朝堂虽说文臣权利不必武将差,可是我祖父无权,这就是区别。”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颜嘉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要有心就会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你、你!”颜嘉慕语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她整日里就想着权谋?“大伯可知道你整日里打听这些事?”
“或许知道。”
“大伯竟然不阻止你!”颜嘉慕简直坐不住了,惊的站起身。
重生的这一年颜含玉没有白费时间,汴京的达官显贵没有千把也有上百,她没有一一渗透,却是把汴京的官员了解了个大概。并不是她想谋权,而是她想保护颜家,了解了之后才能保护。
“那你说的这些又跟我的婚事有何关系?我一无朝中职位,二不是父亲最得意的儿子,我的婚事怎会扯到父亲的官途。”颜嘉慕不了解,他平日里在府上就是最松散的那个,娶个妻怎会牵扯父亲?
“不管嫡子庶子,只要是记在宗谱上的,婚配大事都事关全家荣辱。你拒绝的是郭家小姐,其实就是跟郭家相对,郭家被拒婚事那可是被打脸的事,任谁会愿意自家被打脸?如今你们又和郭家闹上,那可是成了仇人。郭大将军乃一品大将,他的地位可是无人能动,想撼动一个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完全可以。”
颜嘉慕一直觉得含玉聪慧,却不知她的心还比一般女子的大。说起朝堂之事和家族荣辱却是比他都清晰透彻。
“含玉,你今日来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何意思?”
“只是想告诉九堂叔,我或许能帮助九堂叔一把,只是不知九堂叔是否信我有这个本事?”
“那你把沉香带走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过,我可没带走沉香。”
“沉香跟着朱家商船离开,你离开汴京也是坐的朱家商船,你说这话让我怎么相信?”
“沉香是自己要走的。”
“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