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唉!
好在刚到大门时,就碰上了头日蛋糕店的伙计来送蛋糕,那伙计一眼就认出了织田亚夫,殷情无比地上前让签收蛋糕,说着一溜吉利话儿讨喜。
这蛋糕到底是女人爱吃的东西,织田亚夫纵有一腔不甘怒火,也暂时压了下去,沉着脸签了字儿。
轻悠见人被拦下了,松了大口气,忙上前给了小费,伙计高兴得直点头作揖离开了。
蛋糕盒子立即被塞进她怀里,这人提步就要走。
“亚夫,你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
声音还是又冷又硬。
她一手抱住他手臂,急道,“亚夫,你别这样。”
“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他抽了手,只管往前走,却捂着唇猛咳起来。
她放下蛋糕,跑上前从背后紧紧抱着他的腰,声音发抖,“亚夫,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你是不是……讨厌我家人讨厌到,宁愿不要我了?”
他方才僵住身子,她绕到他面前,揪着他衣角儿,望着他的眼里掬着两汪水花,“亚夫,你刚来这里,路都不熟,冒然乱走,会迷路的。万一那个杀千刀的黄婆子又出黑手,找人暗算你,怎么办?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高桥说你气不得,你瞧你说话声音都哑了……你要不开心,我……我们再住两天,就回港城,好不好?”
说着说着,那两汪水花就落了下来。
“我说真的,其实,其实我听他们说那些难听的话,这么多年早就没感觉了。我现在,只怕你生气,我知道那感觉,就跟我见我娘被人欺负一样不乐意。你信我,现在我真的不在意,他们说什么骂什么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懂我,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女人,就够啦!我娘以前就教我,叫我不要跟他们置气,气坏了自己,真划不来。人要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眼里,非得活活被气死,享受不了眼下的好日子,那才是傻子呢!”
“亚夫,别气了,好不好?”
他抚上她泪涟涟的小脸,长叹一声,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
其实他哪是在气那家没心没肺的人,他更多的还是在气自己,害她若此的魁祸首,追根究底还是他。
可是这小家伙不但没怪他凶了她重要的家人,还放下家人,跑来安慰他了。她这样善良,更显得他当年那般可恶可恨,甚至不亚于她的那些家人。
教他情何以堪?!
……
轻悠知道男人情绪虽平覆了少许,但这就回院子,唯恐又撞上些不乐意,便拉着人绕到家宅后院,一片葱葱郁郁的葡萄园菜地。
菜地不大,不过一亩有余,却规整得十分精巧,一间歇脚乌棚爬满了层层葡萄藤,掩去了头顶大日,藤下被置了一个圆石桌,几条石凳。石桌上有掩好的干净茶具一套,旁边又置一壶刚泡好的凉茶。
“这里是我娘平日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葡萄园。这棚子是李叔和小叔一起帮她搭的,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跑到这里来。这里的葡萄收成后,娘还会做成葡萄酒,味道可好喝了。呀,我去瞅瞅有没存货……呀,去年的还没搬回院子,嘻,运气真好,咱们有口福咧!”
轻悠叫着,拿了陶盅,倒了一大盅出来,搁在石桌上时,酒香渐渐散溢出来,说不出的醉人。
织田亚夫看着女人倒腾得不亦乐乎,心下的沸火,也悄悄去了。
“来,你偿偿,味道很不错哦!”
“对了,这种抹茶蛋糕配红葡萄酒,可是我当年最喜欢的极品搭配耶!”
看着那张讨好的笑脸,他心中又软又暖,将人儿搂进怀里,喝了口酒,吃口蛋糕,轻唤着她的名字,吻上那两片迷人的小嘴儿。一番唇齿缠绵后,她爱娇地帖着他颈窝儿,说着幼时的趣事儿,你喂我一口酒,我喂你一口蛋糕,之前的不愉快,已然烟消云散。
“悠悠,当年的事,你还怪我么?”他突然开口问,眼神阴霾。
“亚夫,若说一点不怪,那也是骗人的,可是……”她的脸帖着他的心口,感觉到他真正的不安内疚,“我想人总是要往前看,不能老是逮着过往的不快纠结。我们不是为了过去而活着,算我没骨气吧,生得贱吧,我现在只想跟你好好在一起,开心过每一天。过去的不快,我们都不要再去想了,好不好?”
那些伤,那些痛,那已经要不回的孩子,让他们安息在记忆深处吧!过往不该成为前行的负担和包袱,只要每次想起,更懂得珍惜眼前拥有的一切,就够了。
他轻吻她的鬓角,满足地叹息,“小东西,你怎么能这么宽宏大量?”
她轻笑,“那当然,小叔给我取这名字,轻悠啊轻悠,就是要懂得放下人生中不可承受之轻,快快乐乐,悠然一生。”
他将抱得更紧,那种获致宝的心情,此强烈。
“原来轻悠是这个意思,以前说你笨蛋,却当真是大智若愚么?”
“那当然,小叔常这样说我。”
这朵小花儿一夸,就灿烂起来了,挺着腰杆儿跟他讨喜,“姐不跟你们一般见识,那是因为你们一般都没姐有见识!”
那装模作样的小坏表情,逗得他再忍不住,扬声大笑起来。
她被他笑得不好意思,小脸上竟是酒红,不依地拿勺了蛋糕堵他的嘴,他托起她的小脑袋就吻了下去,两人吻得难分难离,浓情蜜意,午后的艳阳透过叶隙散下光斑点点,蝉声知知,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