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哪只手碰了她,通通给我垛了!”
那阴狠毒辣的口气,让在场所有人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儿,这突然出现的男人,俊美得不可思议,可一身肃杀之气,不怒而威的强大气场,多看一眼都让人倍感压力,呼吸困难。
虽然只有他和那持武士刀的两个人,面对他们一群十来个人,情势却完全扭转。
轻悠很清楚,这便是专业和非专业人士的差距了。
也许六姥爷带来的族中壮丁都颇有几分武把式,可比起织田亚夫、十一郎这种在战场上杀过人,经历生死,真正粹练过的战士,那绝对是差了不止一个数量级的。
十一郎的手腕微微一转,就朝刚才靠得最近的几人杀将上去,顿时一片惨嚎嘶叫,正午的阳光下,鲜血溅湿了青石板,所有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人全吓破了胆,抱头四窜地躲避那吹发可断的武士刀。
六姥爷一见这情形,气得老脸扭曲,眼睛瞪得铜铃大,大吼大叫着,“混帐东西,连这么个东晁狗都拿不下,你们还有什么脸做我轩辕族的男儿汉。”
可任他怎么吼,也没哪个傻子会徒手往十一郎染了血的武士刀口上瞎撞。
“饶命啊,宝宝,我的小姑奶奶,二哥错了还不行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陈二捂着被砍得血淋淋的手腕爬了过来,他身上几处被划伤,拖了一地的鲜血,瞧着糁人得很。
轻悠被织田亚夫紧紧压在怀里,小脸也被摁在他胸口,只听到惨叫,看不到人,这时候声音欺近来,她才勉强扭过头看了一眼,吓得心头一跳。
“亚夫……”
她担忧地唤了他一声,没有直接阻止。因为清楚他的性子,果他的怒火没得到适当发泄,这些人的下场会更惨,她心底里也信任他,不会真的在她家的地盘上大开杀戒,多少都会给她和她的家人留些余地。
就刚才那一眼,还是看出十一郎并没用全力,准确说来也许只用了三分功夫,只是给这些人一点教训,伤的都不重,威吓一下罢了。
轻悠心里有底,却不代表轩辕宝仁这方清楚织田亚夫的为人,一看平日毫不起眼的十一郎拨出刀来跟黑刹神似的,出手又快又——光天化日之下见了血,情况别提有多糟糕了。莫说对方是族老,就是普通人,也怕会引来官司,害他们轩辕家惹火烧身哪!
“亚夫,你快叫你那长随住手啊,不能杀人,六姥爷是轩辕族里的长老,真要闹出人命来,爹也保不住小七儿!”
陈二也爬到了近处,“这位大姑爷,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行行好,饶了大家吧!好歹,这儿的人都是宝宝的堂兄弟啊!”他边求着,边伸手去攥织田亚夫的裤管子,另一只伤了腕子的手揣在怀里。
那方六姥爷看着这情势,愈发气得发抖,手中老杖重重一顿,就冲了过来,指着轩辕宝仁就骂,“瑞德家的老大,你竟然帮着个外人对付自家兄弟,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轩辕宝宝这个族人的败类带着姘夫坏我轩辕族的声誉,你还维护着恶人当街砍人了,你要再执迷不悟,别怪我开宗祠**,废了你爹的族长身份!”
他拌着枯树枝的手指,直指着轻悠这方,口气嚣张得无法无天。
在当前这个时代,天高皇帝远,真正行使地方治安法律的宗族祠堂,它们的力量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就等同于王法。宗祠里的长老,德高望重的乡绅,便掌握着一定的生杀予夺的大权。
莫怪乎六姥爷敢此嚣张了。
可他这话一落,织田亚夫本来软下的目光,又变得尖锐凶戾,狠狠瞪向六姥爷,仿佛是他再要吐出半个字,那干枯颓顶的脑袋立即和脖子分家。
十一郎听到这声骂,心头一哼,回头就朝六姥爷冲了过来,一手抓住六姥爷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六姥爷一口气被扼着只能发出嘎嘎嘎的公鸭叫。
轩辕宝仁立即被这仗势唬了一跳,大叫,“亚夫,快叫十一郎住手。”
乖乖的家伙,平时他怎么看不出这沉默无的人,竟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这真是不鸣则矣,一鸣惊人哪!
轻悠担忧地攥了攥男人的手袖,“亚夫,坊子着火了,我们得尽快过去看看。四哥他……”
突然,匍匐在他们脚边的陈二从怀里抽出那只受伤的手,掌上霍然握着一把雪亮的短刀,就朝织田亚夫后侧腰刺了过去。
那速度又快又狠,偏生还在人的视野盲点上,织田亚夫没有察觉,他怀里的轻悠吓得心跳瞬间失速,想也没想,身体就自动去挡。
陈二这一击,是趁着众人都被六姥爷嚣张的言辞姿态吸引过去,根本没人会在意他这个已经被砍得血淋淋的可怜虫,他先被一个被众人叫表子的女人倒了面子,后又被十一郎砍了个脸花,心头早就生了杀意,这一击可谓蓄谋已久,根本挡他不住。
织田亚夫察觉时,只能瞪大了眼看着将要没入女人软腰的尖刀,眼底瞬间充血赤红。
砰地一声枪响,吓得众人全僵了一僵。
那短刀哐啷啷地掉落在地上,千钧一发之际,陈二的刀子被子弹打掉了落在地上,下一秒,陈二发出一声刺耳至极的凄厉惨叫,众人脸色瞬息万变,都不若这一瞬间来得精彩万分,惊骇无比。
依织田亚夫的性子,怎么可能放掉一个胆敢对自己出手不成,更危害到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凶手,枪响解除危机的一瞬间,他将轻悠拉到身后,上前一步,伸手扣住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