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惊得目瞪口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丫鬟还没有缓过气来,好不容易才把话说清楚,“我刚才进去伺候二少夫人,里面门关着,我叫了好几次,也没回应,我担心二少夫人,就把窗户弄了一个洞,看见梁上吊着一个人影,吓得半死,找人撞开了房门,赶紧把人放下来,发现二少夫人…二少夫人已经…”
“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刘嬷嬷发现大长公主脸色青紫,急速喘息,一句话都说出来,知道一连串的打击让大长公主心力交瘁,承受不住,急道:“快去找大夫啊!”
顿时,荀家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去祠堂被罚闭门思过的荀亮,有人请大夫,有人忙着报信,一时鸡飞狗跳。
张氏自尽前留下了一封绝笔书,说自己嫁入荀家,三年不育,没能为他传宗接代,对不起夫婿,所以无颜存活于世。
青萍县主得知消息之后,顿时火冒三丈,二嫂在这个时候自尽,必定是听到了风声,苏家真是逼人太甚,二嫂一定是被他们逼死的。
对荀家来说,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多事之秋,得知女儿身亡,张氏的娘家人来荀家大闹了一场,大长公主气得头痛发作,不得不病卧在床。
荀亮也没想到,因为一时冲动痛失妻室,追悔莫及,终日借酒浇愁,昏昏度日。
在荀家办丧事这段时间,苏家人很是安静,也没有再上门过,不过送来了五万两银子哀悼张氏,大长公主直接命人把银子退了回去,张氏这个时候自尽,显然和苏家的事脱不了关系。
办完了张氏的丧事,大长公主明显老了许多,上了年纪的人,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青萍县主倒是十分乖顺,一直陪在祖母身边,让大长公主心底安慰许多。
荀家一连串的阴雨笼罩在每个人心头,连青萍县主也不例外,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出府一趟见秦世箴。
他选的是一间清雅舒适的酒楼,和青萍县主的无精打采相比,他倒是意气风发,用手在青萍面前晃了一圈,“这可是我吃遍了很多酒楼,才找到这家你肯定喜欢的酒楼,你这么闷闷不乐,可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他倒像东道主,自己成客人了,青萍县主勉强扯了几下嘴角,“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要开心得起来才行啊?你以为谁都像你,每天游山玩水,吃喝玩乐?”
“天塌下来也自有比你高的人顶着。”秦世箴没心没肺道:“你再不高兴,你二嫂也已经死了,难道你不高兴,她就能活着回来?”
青萍县主被他堵得一时无语,“那我也不能每天欢蹦乱跳啊?”
秦世箴给她碗里夹了一块鱼肉,“依我说,是你二嫂自己想不开,不就是三年无出吗?人生有多少个三年?荀家也没有要休她的意思,一点风吹草动,她就受不了了,这不是庸人自扰吗?”
青萍县主白了他一眼,“死者为大,不是每个人脸皮都像你那么厚的,三年无出,二嫂本就郁郁寡欢,现在苏家又逼得这么紧,二嫂想不开也是人之常情啊!”
“我没有说不是人之常情,可她这么走了,不是正合了苏家的意吗?”秦世箴耸了耸肩,“现在好了,苏家妥妥地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