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望着这个在自己面前伪装了二十年的女人,眼底尽是厌恶,“现在知道怕了?”
因为事发突然,戚氏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她和阿丛做得如此隐秘,这么谨慎小心的密谋,苏修是怎么发现的?
苏修逼近一步,冷面寒潭,咬牙道:“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我自问待你不薄,可你却伙同苏丛暗中毒害我。”
无边无际的恐惧将戚氏淹没,下意识道:“不是我,都是苏丛的主意,是他想要得到苏家家主的位置,是他命我做的。”
苏修冷笑道:“都是苏丛的主意?你可把自己摘得真干净?你虽是继室,但我也真心把你当夫人看,哪怕是块石头,这么多年,也该焐热了,没想到,你却还一心一意做着和苏丛的春秋大梦。”
戚氏惊恐万状,苏家的大小事情早已由苏丛说了算,苏修不过是个摆设,她从来都没有把病恹恹的苏修放在眼里。
殊不知,不叫的狗才咬人,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一直病病歪歪的苏修竟然一举反戈,将已经大权在握的苏丛杀死在狱中?
若不是遇到了吴楠这样明察秋毫的官员,所有人都会把把苏丛的死当做自杀,若不是吴楠,此刻自己还蒙在鼓里,戚氏心底竟然升起一丝不该有的对吴楠的感激。
此时,任何言语都难以言说戚氏现在心底的惊惶,却又有重重疑虑,“你是怎么杀他的?”
苏修瘦削的脸庞渗出一抹阴寒的笑容,“他不是只爱喝碧螺春吗?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照顾弟弟,派人给他送过去了。”
杀了亲弟弟,还这么轻描淡写,戚氏只觉得置身森寒地狱。
见戚氏浑身打哆嗦,苏修厌恶道:“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搞得好像自己是贤良淑德的贞洁烈女一样?”
戚氏无地自容,苦笑出声,是啊,苏修藏得深,用心歹毒,自己和苏丛呢,又好得到哪里去?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一丘之貉罢了。
看来阿丛和自己一样自以为是,自以为可以把苏修玩弄在股掌之上,结果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想起苏丛惨死的模样,戚氏不寒而栗,惊恐之下脱口而出,“你已中毒多年,就算杀了我们,你的毒也解不了。”
戚氏这样说,更是点燃了苏修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他愤怒地抓住她的衣领,“苏丛死了,已经便宜他了,不过不是还有你吗?”
看到苏修血红的眼睛,不知为何,戚氏反倒不那么害怕了,忽然笑了起来,笑得苏修怒火更甚,恶狠狠道:“贱人,你笑什么?”
除了刚嫁给苏修的那一年,苏修和她行过夫妻之事之外,后来的苏修,在戚氏的毒害下,身体迅速垮了,一直都在休养调理,大夫也吩咐要禁欲,自然也就不再有亲密的举动。
此时,戚氏反倒长出了一口气,对怒火中烧的苏修反唇相讥,“你还是个男人吗?”
这话踩到了苏修的痛处,作为一个男人,软弱到不举,实在是男人最大的耻辱,他目眦欲裂,狠狠一巴掌打在戚氏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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