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惊险中,严伟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循声看去,他跟吴源正一步一步的向崖边靠近。
韩宸看了他一眼,脸沉的很难看,骂了句,“不成器的东西!”,语气中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想,严伟一定会和韩宸周旋,不会看着我死的。所以我对大叔说,“大叔,你快走吧!不要管我。”
大叔看着我,叫了声,“丫头…”,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
“哈~哈!”韩宸突然狂笑起来,“我就知道你跟她的关系不一般。就算今夜我杀不了你,也会让她摔个粉身碎骨,让你也体会一下失去亲人的滋味如何。”
韩宸作势,要挟持着我跳下悬崖,大叔急忙出手救我。
没想到,韩宸诡异的一笑,突然将我推向了悬崖,又借机打了大叔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大叔反应得快,一样也会被他推下去。
大叔的手离我的手只有咫尺的距离,我甚至碰到了他的指尖,却没能抓住。我的身子就像一片无所依存的叶子脱离了树干一样,向乌黑的崖底扑了下去。
韩宸的用心不可谓不阴险,他用我做饵,要大叔在危急时刻出手。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时机,大叔贸然出手,漏洞百出的时机。
也可以这样说,这是他在绝望中的最后一搏。就像他说的,他果然是不怕死,因为他是抱着跟大叔同归于尽的心思来的,所以他才会将战场选在悬崖的边缘。
可惜的是,大叔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在我的身体重新飞到上面的时候,我看见韩宸嚎叫着掉了下去。
“我不甘心!”
他没有我的幸运,能被严伟救回来,而他凄厉的呐喊声,在山谷中回荡了很久。
严伟颓然的跪在崖边上,脸上没有一丝的哀怨和伤痛,平静得让人觉得恐惧。如果不是因为救我,也许他本可以救了韩宸。
大叔向严伟出手,要杀了他,被我拦住了。我说,“大叔,如果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犹豫过后,大叔垂下手说,“丫头,你护得了他一时,却护不了一世。今夜他可以不死,可下次我一样还是要杀他。”
然后,就像是一阵疾风吹过了山林。大叔,走了,同那奇异的箫声一起。而我的心里一片冰凉。
严伟跪在崖边沉寂了许久,才让吴源扶着站起身。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跟他说声,“对不起!”
他只淡淡的回了句,“你走吧!”
这就算是恩断义绝了吧!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在一夜之间,我失去了两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他们的立场不同,注定是要敌对的,这我改变不了,至少是暂时改变不了。
严伟就这样转身离开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原处默默的流泪。
辛诚找过来的时候,我偷偷的擦干了眼泪,掩饰的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此时,他们已经夺回了金刀。
辛诚没有多问我,只是跟我说了句,“走吧!”
我点点头,跟他一起回到了山道上。
第一庄的人马已经撤走了,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严伟会帮辛诚。
金刀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醒,只知道痴痴的傻笑。我跟她同坐在马车里,负责照顾她。看见她笑颜如花,我想她也许是正在做极好的梦。
褚子瑜驾着马车,辛诚跟他的人警惕的护在马车周围,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向山下赶。
此时要说放心,的确是太早了。因为托伦的人还没有出手。他既然已经来了孟州,绝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撤回去。
敌在明,我在暗,前路可以说是万分的艰险。
在颠簸的马车里,我悄悄地跟金刀换了衣服,这也许是我唯一能够帮褚子瑜和金刀的地方。
当马车经过一片密林的时候,冷箭就从两侧射了出来。饶是再小心,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是伤亡惨重,辛诚的人死的七七八八。
有几只冷箭穿过了车窗,落在了马车里。惊得我尖叫了声,赶紧护着金刀趴在底下。
褚子瑜一边抵挡着冷箭,一边催着马车向前疯跑,一边向车厢里面喊话,“白玉,没事吧?”
我回了声,“没事!”
虽然躲过了冷箭的攻击,可后面的追兵依旧是紧追不放。这样下去,难免要有一场恶战。经过刚才的一役,辛诚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若再交手,即使褚子瑜跟辛诚再能打,也抵不过别人人多势众。
如此一想,我赶紧从窗口叫道,“辛诚?辛诚?”
“我在。”辛诚靠到车窗外,问我,“怎么了?”
我说,“辛诚,你赶紧将我带出去。”
辛诚愣了,没有接话。
褚子瑜却说道,“辛诚,你赶快带着白玉逃吧!我们夫妻看来是在劫难逃了,万不能再连累你们搭上性命。”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褚子瑜刚才说的是我们夫妻。那他对金刀就不是没有感情,或者说是已经产生了感情……
辛诚策马赶上褚子瑜,恼怒的问他,“子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将我当成没有义气,贪生怕死的人了吗?”
没义气,贪生怕死?辛诚这不是在暗骂我吗?我掀开帘子出了车厢,气愤的问辛诚,“你这人怎么这么多废话?”
辛诚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手拉住缰绳,一手向我伸过来说,“上来!”
我小心翼翼的搭上他的手,被他用力一带就跨坐在了他身后的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