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柳正也的确不知此事。
闻言呆了一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忙跪了下来,“王妃明察,那些药材送出去前,微臣都有检查过,绝无可能有任何掺假。”
而候在屋内的一应丫鬟小厮也惧是一惊,并非因为假药一事,而是在惊讶,府内威望甚高的柳御医,竟被王妃如此的当众训斥,忙都悄悄的竖起耳朵留意着。
陌上花对丫鬟们的侧目恍若不觉,信手抄起桌上的假药,重重摔在柳正面前,怒道:“难道本王妃还能冤枉你不成?你自己看看,这到底是真是假!”
“嘭!”药材摔在地上,散成一片。
柳正有些诧异这王妃的行为,虽然也觉得冤,却还是捻起了拇指大小的一块药材,凑到鼻端仔细辨别。
没一会,他面色便猛然一变,“怎么会这样!”
陌上花冷笑一声,眸色冰寒无比,只是那眸底深处,却是一片漠然,“且不论到底是谁偷换了假药,单说柳御医你,你可是主要负责此事的人,这假药也不只你眼前看到的这么一点,你且说说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莫不是你想要害死本王妃!”
柳正闻言沉思了几秒,方才低哑开口:“此事的确是微臣失责,微臣愿全力协助王妃调查此事,若是王妃想要惩处微臣,微臣也绝无怨言。”
倒是敢作敢当,极有责任心。
陌上花眸底涌出几分赞赏,面上却是故意冷凝着脸,沉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我的病你也当知道,是拖不得的,你现在就传相关人等过来吧。”
“是。”柳正应下,这才重新站了进来,对自己身后的药童吩咐一番。
没多久,所有经手之人,上至管家,下至小丫鬟都被带了进来。
能接触到药物这类东西,都是府中的老人了,个个都是老油条,任陌上花如何盘问,只互相推来推去,就是不肯承认是自己之错,案情顿时没了进展。
陌上花眉头深深一蹙,沉吟了一会,随手将一个嬷嬷点了出来。
“你说管家让人抓药之时,本是你当值,你却害了病,所以没来?”
张嬷嬷突然被点到,身子轻颤了一下,旋即忙伏低了身子,“是,老奴不敢撒谎。”
陌上花眸光深深的盯着这嬷嬷看了会儿,方才道:“嬷嬷如此年纪了,害些病也是正常的,只是不知,嬷嬷当日到底害的什么病?”
张嬷嬷心中顿时一跳,掌心沁了几分汗水,却不敢不回,只随口道:“不过是老毛病了,吃了药就好了,不打紧。让王妃过问,老奴真是受宠若惊。”
陌上花没有应声,挥手将一旁的秦林叫了过来,附在耳旁低语几句,秦林便点了点头,匆匆下去了。
站在一旁的张枉等人见状,心中都是没由来的抖了抖,心中只觉越发不安,忙将头伏的更低,半句话也不敢多言。
屋内安静许久,陌上花才掩唇轻咳两声,倏尔转了语调,轻声询问,“看嬷嬷的年纪,应当是在府中操劳了大半年了吧。”
张嬷嬷摸不准陌上花在想些什么,犹疑了一会,才道:“是。”
“嬷嬷的大半辈子都葬在了这王府之内,操劳这许久,竟落下这般毛病,可巧今日柳御医也在这里,可一定要让柳御医帮嬷嬷您好生瞧瞧,若不然,传了出去,外人只道我禹王府没人情味呢。”
张嬷嬷身子骨健朗的很,平日欺负丫头小厮都是中气十足的,哪里会有那些毛病,刚才只是她信口胡说,怎能让柳御医来诊?
她顿时吓得面色一白,忙用力摇头,“柳御医是贵人,老奴不过下贱之躯,这可万万使不得。”
柳正瞧了瞧张嬷嬷的面色,又扫了眼陌上花的神色,竟也是出奇的配合,“凡是病患,在我这里都是不分贵贱的,嬷嬷不必如此。”
说话间,他已然走到了张嬷嬷面前,作势要为她诊脉。
张嬷嬷哪里敢让柳正为她诊脉,顿时吓得面色一白,嘴里只会说使不得,两手拼命的朝后缩着。
恰在此时,秦林办了事情回来了,走到陌上花身侧,与秦雅用手语交代一番,转而让秦雅转告给了陌上花。
陌上花苍白的面色陡然一寒,带着凛冽寒气的嗓音响了起来,“嬷嬷,我方才让人去打探了,你的屋子里除了平时你攒下来的金银,可是连一点药味都没有,此事事关重大,你竟敢撒谎!”
常年患病之人,屋内总不可能一点药香都没有。
张嬷嬷被陌上花一番话吓得身子一抖,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晌才忙磕起头来,“王妃明鉴啊,老奴虽然、虽然撒了慌,可真的没有做别的啊!”
陌上花勾着唇角,冷然一笑,“那你当日到底去没去?”
“去,去了。”
陌上花眸光自站在一旁的管家等人面上一一扫过,眸光恍若凝了实质的刀子一般,直让人心底发寒。
那几个先前同张嬷嬷对了词的人受不住,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哭嚎着开口:“王妃饶命,奴婢/奴才只是怕担罪责,王妃饶命。”
“此事如此重大,你们一干人等,互相包庇,又说了谎话,若是不好好惩治,本王妃日后当如何服众?”
陌上花嗓音冰寒的没有一丝情感,隐隐带着几分怒气,“来人,将这些人全都重打三十大板,扔到杂役间去。”
话音刚落下,秦林便招呼着,将人都拖了出去。
陌上花特意让人吩咐了,将那几人都在院外打。
因此,那几人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