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忙抬手接过,打开木匣看了看,见里面东西确实是自己要找的,当下便干脆道谢,“多谢。”
斗篷人没有说话,而是抬手灭了烛台,转身走远。
想必,这才是阎北城真正的性格吧,不喜多言,阴晴不定。
陌上花望着重新暗下来的暗室,心中一动,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方才抱着木匣离去。
方才出了暗室,一支利箭便猛然朝着她疾射而至,她眸光顿时一凝,还未来得及闪躲,原本早就应该离去阎北城便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一把揽住她纤软的腰肢,将她带到自己怀中,利箭擦着她的耳际而过。
陌上花因为靠在阎北城的怀中,一抬眸便可以看到他藏匿于斗篷下的面容,但宽大的斗篷仍是将他的上半边脸颊笼罩在黑暗中,她仅能看到一双在黑夜中也极为通透幽深的凤眸。
而这双眼眸的主人,此时正定定的盯着她,良久,他削薄的唇瓣才轻启,“中计了。”
陌上花这才反应过来,忙推开阎北城,站直了身子,向窗口处看去。透过书房薄薄的窗纸,可以看到外面已经是灯火通明,围满了举着火把的黑影。
姜武竟也是个狠辣的角,专门设下圈套。看来,那些账目一定对他极为重要。
陌上花思绪方才一转,数十支利箭顿时穿破窗纸,朝着屋内疾射而来,随之响起的,是姜武阴狠低哑的嗓音,“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愿意束手就擒,就别怪本官手下不留情。”
阎北城见状,抬手便拉住了陌上花的素手,拉着她行至书案前,而后放开她的手,自己拿了一张宣纸,以宣纸为盾,挡在两人面前,快速的旋转着。
那薄薄的宣纸竟是如真的遁甲般,将射来的利箭都挡了回去。
“开暗室门。”阎北城嗓音低磁沉稳,听不出丝毫的慌乱之意。
“好。”陌上花同样的冷静自持,忙弯身去摸桌案上的砚台,将阳台按照规律转好,书架缓缓移开,暗室重新打开。
“走!”陌上花忙轻喊了一声,阎北城冷削的下颌轻点了一下,而后扔了手中宣纸,一掌将面前的书案震碎,方才拉着陌上花进入暗室。
一进暗室,书房内的一切便都被隔绝开来。
两人没有往里走,而是就站在堵住门口的青石门前,侧耳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仅有一墙之隔,两人站在这里还是能够听个大概的。
两人在屋内闹了如此大的动静,外面的姜武心声不安之感,忙让人停手,带人闯了进去。
待看清屋内的状况,他面色顿时黑沉下来,咬牙开口:“好你个贼人,竟敢毁我暗道!竟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诉你,这暗室之内的账本是假的,真正的本官岂会轻易被你们找到,你们今天便是拿了这出去也没用!”
陌上花柳眉顿时一蹙,忙低手将一直紧紧抱着的木匣打开,拿了一本出来,点了火折子凑近翻开来看。
“不用看了,这是真的。”阎北城眸光淡漠的在她面上扫过,道:“姜武自作聪明,在暗格底下另外设有一个夹层,上面的是假,而我拿的,是真的。”
陌上花闻言,还是忍不住垂头在那账本上细细看了看,里面书页泛黄,一笔一账都记录的极为详细,确实是真的无疑。
“姜武的确作茧自缚。”陌上花划过一抹淡嘲之色,随手将木匣重新合上。
“你们听着,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就在此地放火了,这暗室之中可没有别的出路,你们若是不出来,便只能死在这里面了。”
外面安静了没一会的时间,姜武嚣张阴狠的声音便又传了进来。
“不必理他。”阎北城对姜武的话充耳不闻,直接转身朝着那一方暗室内走去,“暗室之内一定另有出口,他不会不给自己留活路。”
陌上花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当下便点了头,同他一起去了暗室内部。
阎北城将烛台点燃,便开始在屋内寻找摸索起来。
事情虽紧急,但他手下动作没有丝毫慌乱,动作从容,而又有条不紊。
陌上花将木匣暂且放下,索性从墙壁上取下来另一个烛台,一面拿着照亮,一面在屋内细细观察起来。
之类机关秘窍的设置点,无非就是老套的一些地方,陌上花先是栓摸索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后,又去了墙壁上摸索。
这暗室处入地下,四处昏暗,即便点了烛台也仍旧看不太清,陌上花摸索了许久,方才摸到了一块有些不同青石砖。她只用力朝下一按,青石砖就随之凹陷进入。
“咔擦”
一面墙壁处上缓缓打开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门口,门内是漆黑幽远的甬道。
陌上花与阎北城双双对视一眼,仿若心有灵犀一般,当即便懂了对方的心思,忙一同顺着甬道出去。
姜武在外耀武扬威了许久都没人应,他又实在舍不得就此烧了书房,只要命人搬开书架,强行破开暗室入口,而后带人闯入。
但他进来之时,暗室内已经空无一人,仅有可供逃出的暗道内还未关上。
姜武面色顿时黑如锅底,气的额上青筋都忍不住突突跳了起来。
一旁的管事犹豫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建议,“大人,这条密道是通往城外的,禹王妃又怀有绝世武功,若是她的话,他们现在定然回不来,咱们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蠢货!”姜武本就在恼怒当中,此时听管事如此说,只觉愚蠢至极,“禹王手下底蕴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