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下首的两个小厮也看傻了眼。
武儒也是惊讶于陌上花的大力,心中不知怎么隐隐不安起来。
堂外有眼力好的瞥见这一幕,也惊呼起来,顿时议论纷纷。
武儒虽有些不安,但面上不敢有分毫退让,立刻叫嚷起来,“你竟当堂毁坏证物!”
说罢,一脚悲愤,“即便你是禹王妃也决不可如此仗势欺人!真是没想到,神国竟然是这样的风气,看来,我二弟注定是要蒙受不白之冤,含冤而死了。”
堂外围观的百姓顿时也指责起来,看陌上花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正在京兆尹满脸为难犹豫之时,陌上花这才极为从容的将两个被掰断的木牌各自拿了一半过来。
“我禹王府的木牌都是梨木所做,梨木所造,两者虽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可色泽上还是有些许区别的。梨木颜色偏黄。”
顿了顿,她又拿了一块匕首过来,将那块武儒那边拿出的木牌横切一刀,“这枣木的花纹较多,两者一对比,便可看出。”
一面说着,一面将秦雅的那块牌子也横切一刀,两块一起放在了京兆尹面前。
京兆尹拿过来按照陌上花所说细细比对了一番,见果然如此,目中顿时露出惊叹。
“王妃如何懂得这些?”
“不止这些。”陌上花倏而一笑,又道:“这梨木包浆磨开里面还有细细的金粉,就算是这令牌做的一般无二,这一点也绝不会做到。”
京兆尹更是惊叹不已。
陌上花面色淡淡,并无半分骄矜,“王府内宅皆由我打理,我不得不多做些准备,以防止旁人构陷。”
说着,她转头看了立于一旁的阎北城一眼。
阎北城微微一笑,一个眉目清秀的生面孔小厮上前,捧着一个托盘过来了。
陌上花上前将托盘上覆盖的红布掀开,只见里面是排放的整整齐齐的木牌铭牌,还有一本册子。
“这里边是一部分王府下人的名牌,大人都可一一对比,这册子上是所有下人的姓名家世,该有的人都在,唯独没有这个什么刘五。”
册子内不止有每个下人的家室,还有他们各自的卖身契,因此,这册子是盖过官印的,伪造不得。
再加之纸张泛黄,一看便是时日已久,是真的无疑了。
京兆尹敛目一一看过,没有出声。
武儒心中“咯噔”一下,眸中露出几分慌乱。
然而,大脑还未来得及思考,阎北城悠悠的话语便传了过来。
“京兆尹,伪造证物该当何罪?”
话是对着京兆尹说的,目光却看向了阎墨厉。
阎墨厉眸底的阴郁之色已然加重,脸色也稍稍沉了下去,没有同阎北城斗嘴的心情也索性闭嘴不言。
京兆尹不敢看阎墨厉的眼色,会意过阎北城的意思,立刻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呵斥道:“大胆,你们警告伪造证物!这册子根本没有刘五此人!”
两个小厮登时吓的面色一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半晌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武儒面上微露仓皇,脑中飞速想着应对之法。
“武大老爷不说,我可要说了。”陌上花目光从阎墨厉脸上到武儒脸上一一扫了一圈,倏而开口。
“这两个小厮献了假的证物,可见是另有目的。如此一来,他们先前所说便全都不可信了,先前所说的一切,都是推卸责任,故意构陷之举。”
武儒见状,立刻上前反驳,“你,你怎知他们的话不可信,或许是有人故意误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