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营,三个连队,足有三百来号人。
谁也不知道,他们应对的对手,不到三十人。
演习的战争刚一拉响,红队的多个据点就遭遇袭击。
都是挑选他们力量薄弱的地点,打的是游击战,炸毁后就迅速撤离,有时等据点的人得知“自己牺牲”的消息时,都难以见到袭击者的身影。
一场仗打完,自己依旧糊里糊涂的,半天摸不着头脑,只能跟战友们面面相觑,回味过来后再骂两句娘。
前方战力交织,一开始就陷入紧张的状态,而,同一时间,医疗支援部队也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虽然是演习,但连训练都会受伤,这种碰撞上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磕着碰着还算是小事,有时候还会有各种突发意外情况,情况严重的话需要医疗部队及时抢救,所以医疗部队不可大意。
“医生!医生!”
“医生,我手断了!”
“我的腿划了一道口子,能给我止止血吗?”
……
临时建立的医疗救助点,求助声接连不断。
尚茹感觉从演习开始,自己就忙个没停。
医院有意培养他们这批新人,派来的人数不多,这次跟部队一起合作,除了他们外,就只有一个随军的老军医坐镇。
然而,老军医并不轻易出马,就在救助点附近转悠着,偶尔指点一下,稳定他们的情绪,但一般都不会出手帮忙,在旁看着,任由他们处理。
他们这群“新人”,虽然基本的技术过关,在医院也可以挑起大梁,但这里的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
首先医疗设施就无法跟医院相比,这里环境简陋、狭窄,没有护士和帮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来。此外,还有偶尔响起的爆炸声、枪声、大炮声……
场面太混乱了。
他们鲜少有在这样场合里实际操作的经验,虽然战士们伤得都不重,但他们这一个个的,也忙得焦头烂额。
不多时,就汗流浃背。
一点都不比在前线战斗的战士们轻松。
忙完手头最后一个,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去了。
尚茹舒了口气,确定没有伤员等待后,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累瘫了……
这两个小时,精神高度紧张,加上外面时不时的动静,都让她有种置身于真正战场中的错觉……
就这点时间,疲惫程度等同于在医院做了一天的手术一样。
“尚医生,累着了吧?”一个面熟的排长走过来,递给尚茹一瓶水,“第一波战斗告一段落,下面可以休息会儿了。”
“谢谢。”接过水,尚茹擦了擦汗,不由得问,“你们每次演习都这样吗?”
望了眼满地颓废的战士们,那排长眼睛都瞪直了,“当然不!我们平时都不这样。”
诶?
“每次都这样,谁都遭不住啊。”排长无奈地抱怨。
“那……”尚茹愣了愣。
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次也是见鬼了,我们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排长摇了摇头,提及这个也忍不住抱怨起来,“演习一开始,不到三个小时,直接被淘汰掉五分之一的人,简直闻所未闻!史无前例!”
现在,整个营的人都在骂娘。
每个连、每个排,甚至于每个班,都受到了波及。
以往的演习,临近尾声的时候,怕是才有这个结果。
但这次……战况惨烈到让人无法想象。
也不知请来的这批蓝队是什么情况。
他暗自在心里骂了声:瘪犊子玩意儿。
“这样啊……”
尚茹附和一声,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理解不了排长的愤怒,因为她没有对比概念去衡量这次演习的情况。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部队。
而——
她的视线落到在场的伤员身上。
他们都是被淘汰的战士。伤得都不重,多数都是磕着碰着了,休养几日就能好。也有出血的,有几个需要缝针,其余的包扎一下就行。还有一个,不知伤势怎么造成的,两只手手背上的皮都破了,包得两只手都成了粽子,但现在正靠在战友身上睡觉。
最严重的就是有个摔断手的,这里医疗环境简陋,处理不了,被他们的班长开车送回去了。
他们都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青春年轻,朝气蓬勃。
在某一刻,他们跟她所想的“军人”,奇迹般的重合。
场面很吵闹,他们都气不过,一个个都在骂——
“他奶奶的,我就冒了个头,连人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就直接被狙了!狙了!气得我一头扎进自家挖的陷阱里,被班长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是不是傻?这智商还是回去种田吧!”
……
“他们到底什么来头啊!以前哪次演习有这么恐怖?就拿上次来说吧,我们班什么事都没做,就那么熬了三天,演习就宣布结束了。”
“这次不爽快了吗,演习一开始,宣布结束。全军覆没!”
“妈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在挂了后,好像看到一支四人队伍!他们每个人身上都两把枪!而且都有一把狙击枪!”
“不是吧,全员狙击手?!你看清楚了吗?!”
“我就认识88狙,他们的狙击枪我就看了一眼,没认出来!但绝对都是非常‘有钱’的那款!”
……
“我们才惨好吧,演习开始不到五分钟,激情昂扬地去巡个逻,结果整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