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老赵头与莒佶搀扶而去,另一边也有人在徐徐而谈。
“风雪随行,这位永清道君莫不是和道君一样修的冰之道?”
“恐非如此,若是上报还需在斟酌一二。”
“你说,那三剑斩魔族,六剑退魔兵,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男子拖长了尾音,给了身旁一个意味深长却有满是嘲弄的眼神。
“城池初建,诸门派行/事多以稳妥为主,虽不排除这位道君行出人意料的激进之事以充实战力。但击杀魔族,退却魔兵却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不管他到底是举重若轻还是装腔作势,我们只需要将这条情报确认上报就是,至于到底是如何击杀击退的自有人判断。”
“也是,我在这里瞎抄什么心。”男子自嘲一笑:“元婴道君的行/事哪里是我们可以评估的,小小一心动修士,听得再多,不翻山终不知对面之景。”
“放平心态。好好为大人办事,金丹并不是虚妄。”
“金丹……”
可他想看的是更高一层的风景,以及更高更远的风景。
金丹,怕是止步金丹吧?
男子心中翻转着自己的心思,他相信对面那一位同样如此,
死心塌地的效忠于那位道君,甘心做一个见不得光的线人,他可不信。
便是他真的有一个献上忠心的主子,也绝不会是那位看似风光实则尴尬的渊澜道君。
这夙夜城的信息随着修士的增多早就遍地开花了,被打发来进行信息的再次确认,这还真是对他们有够‘重视’呢。
作为夙夜城修士们的议论中心,初战大捷的紫苏此时心情并不怎么轻松愉快。
本以为这个急急忙忙跳出来发出宣言和人族修士大刺刺的开战的魔神,是个头脑简单性格莽撞急功好利的莽夫。
现在看来是她太想当然了。
急功好利或许不错,但再认为这位魔神性格莽撞头脑简单,呵,那她吃的这个暗亏可就是白吃了。
纵使这位的脑子比不上那些心肠九曲心思百转以智慧闻名的魔神脑子聪明,但也绝不是个可以小觑的角色。
急急忙忙的贸贸然开战,除了急功近利的好战性格,也是有相当的自信才是。
这场牵扯了修真界众多视线的战争,不仅方便了其余隐藏魔神的行/事,对于这位自己也是相当重要的筹码。
魔神遗藏。
可惜这位魔神还是晚了一步,这座秘境里的碎片早就被魔取走了。
魔族在人族搅风搅雨,同样的也有魔在他们背后的魔界趁机夺权。
热闹的大戏紧锣密鼓的开始了,她却必须要安分守己的修养一段时间,这和让想要浑水摸鱼的紫苏开心的起来。
等了这么多年,虽然不差再等上一会儿,但主动和被动的区别还是很大。
至少很影响心情。
紫苏她摊开手掌,雪白细腻莹润如玉,五指纤长不见粗茧,这是一只年轻的手掌,干净柔软的不像是一只握剑的手。
但紫苏知道如果她解开伪装,这些被掩盖在如常假面下的灰气就会浮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死气缭绕,邪恶混乱。
那个魔族的身上有着诅咒。
谁杀死了他,诅咒就会凭依上谁。
等到灰气显现之时,却是为时已晚,诅咒早已不可剥离。
这个诅咒无时无刻不在汲取着被诅咒之人的生命,并将这生命通过联系供给下咒者。
法力在体内不断流转,牢牢的锁住体内的生机,并代替生命被诅咒汲取。
而一旦放弃了法力损耗过度不足以应对诅咒的索求,生命就会被诅咒汲取,便是以元婴修士的千载寿元也经不起这种掠夺,千载化为百年,甚至,随着诅咒的强大,这个速度还会进步一加快。
一缕绯色火焰在紫苏的感知中接触到掌间的蒙蒙灰气,手掌一轻,这些灰气像是烟灰一样扬起被热气带向四面八方。
收回那一缕业火,紫苏看着四散的灰烟又重新依附回来。
现在这诅咒的恶太轻薄了,业火燃的是罪孽,罪孽等若薪柴,火可以在薪柴上燃烧,却无法在灰尘间长久。
除非等这诅咒深重到一定的地步,承担了足够的怨憎被人视之为恶,否则业火于它也只不过是熏风一阵。
被扬起的沙子,终有回归大地的那一天。
而等到它能够被业火点燃,对被诅咒者的伤害也是积重难返了。
难缠但也不是没办法。
诅咒不是的术法,没有凭依根基,是会消散的,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一年,总之在消散之前绝对不能让它找到凭依。
所以第一个办法就是,业火不息将这诅咒拦截在自身之外,直到它消散。
为了不让它找到凭依,大概要闭个关,出期不定,用业火将诅咒与自己一起困于静室之中直至其消散,以防万一。
另一条就是净化或者说是剿灭,以一种绝对霸道的力量毁掉这份诅咒。
驱散与净化,简而言之就是这两种方法。
一如教会的圣光和光明礼赞。
前者耗时,后者耗力。
这道诅咒极大的限制了紫苏的战力。
手段高明的魔神可以通过诅咒汲取的生命力触碰到一个人的生命烙印,窥伺一个人的今生前世。
紫苏是绝不愿被人窥视的。
再则谁说诅咒只能被用来为施术者汲取力量,而不能由她来反输送些什么呢?
这诅咒的恶还不够,但作为诅咒源头的魔神呢?
业火对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