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罗眉头皱了皱,刚才那丝蓝色的灵气是水灵气,天地间涌动的灵气是所有元素灵气混合的阴阳二灵,正常情况是不会再出现元素灵气。这一丝水灵气虽然只有很细小的一丝,但是会出现在这诡异的古堡里,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想到这一点,纤罗不安的心又多加了几分失措,下意识就想把这个异状告诉身旁的傅珈蓝。
然而,纤罗嘴巴还没张开就被傅珈蓝示意噤声的动作制止了。傅珈蓝一行人停在一扇两人高的雕花木门前,木门紧紧关着,里面传出一阵阵乐声,圆润古朴的乐声里还夹杂着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响声。
所有人的呼吸一紧,眼也不眨紧盯着傅珈蓝,本能沉默地追随傅珈蓝的动作。
傅珈蓝盯着古朴的棕色木门看了好半响,思考够了便伸手轻轻推开两扇大门。门无声无息从外打开,仅能模糊看见人影的黑夜里,有一对正忘我起舞的男女随木门的打开进入所有人的视野。
幸存者们只看了一眼便哆嗦着抖成一团,苍白的嘴唇死死咬住拳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快速跳着华尔兹的男女似是没有察觉到众人的到来,依旧忘我地跳着舞。没有想象中狰狞的面目,男主人身材发福,顶着一个小肚腩,尽管如此他身上散发出的成熟优雅还很是令人印象深刻。女主人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她有着西方人传统的五官,眉眼中传递着温柔和慈爱,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这样的一对夫妻,怎么会闹成那样呢?纤罗疑惑了,看着男主人发胖却不掩英俊的五官,想及来时那个关于古堡的传说,纤罗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
这样一对郎才女貌的夫妻,怎么就会闹成杀人自杀的结局?
“咔哒!”
傅珈蓝一行人进了这个房间后,一首舞曲终了,留声机自动替换了碟片,唱起了另一首舞曲。
这一首舞曲依旧温婉,有不知名的歌手高声唱着古老的旋律,或高尖或低沉的嗓音唱出了时间与流逝的无奈哀伤。
“傅大爷,怎么办?”盯着两人跳了好一会,纤罗靠近傅珈蓝耳畔压低声音道,“总不能一直看着吧?”
傅珈蓝眉头也没动一下,没有理会纤罗的话,目不转睛继续盯着跳舞的两只鬼,手指有节奏地跟着敲动。纤罗抿抿唇,沉默站在一旁。
又一曲终,留声机再换一曲,这一次换成一首比较性感激昂的曲子。
“纤罗,跟着我跳,别慌。”
很突然地,傅珈蓝凑近纤罗说了这么一句,还不待纤罗反应过来,手一拉一扯,纤罗原地转了一圈被傅珈蓝扯进了怀里。
纤罗微张着嘴一脸懵然,两眼疑惑看着傅珈蓝冷俊的脸。傅珈蓝扫了一眼城堡主夫妇,把眼神落回纤罗的脸上,然后用着几乎接近堡主夫妇的节奏带着纤罗也跳起了舞。
纤罗不会跳舞,只得像个扯线木偶睁着茫然的眼睛放任傅珈蓝的动作。他移她动,任由他带着她笨拙地复刻古老的舞步。
随着舞蹈的深入,尽管纤罗不会跳舞,但是傅珈蓝却是个很好的舞伴,他跳动的同时尽量拉动纤罗的动作,纤罗只需要跟紧他的动作就不会穿帮。
傅珈蓝没有学过舞蹈,但他此刻的动作无比干脆潇洒,冷俊的脸深深映入纤罗的眼中。渐渐地纤罗的眼神由茫然渐渐闪耀起光亮,微笑的脸颊陷下两个深深的酒窝,无声传递着甜蜜。
傅珈蓝是如此地不讨喜、如此地不近人情,但却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千月红木着脸看着眼前这一幕,无情无念的脸没有透露她任何的感情,但那微红带泪的眼睛还是让龚媚媚看得怜惜。
想必,千月红也曾一刻不停地反问过,为什么不是她吧?
跟着两只鬼跳了半只舞后,傅珈蓝尝试着跟男主人说话:“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
听到声音后男主人呆滞苍白的脸明显动了动,没有瞳孔眼睛看了傅珈蓝半响,才道:“我是这里的主人,远方的客人,你从何而来?”
“我姓傅,先生。你为何一直呆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我必须在这里。”男主人眼睛闪过迟疑,机械地说出这句话。
“那么你呢?我美丽的女士?”在男主人那问不出什么,傅珈蓝便转向女主人。
“先生很爱我,但我不爱他,所以先生就杀了我,杀了他自己,烧毁了古堡……”女主人目露哀戚。
“那你们为什么一直在这里?”
“先生很爱我,但我不爱他,所以先生就杀了我,杀了他自己,烧毁了古堡……”
女主人机械重复着同一句话,傅珈蓝有些诧异,心中有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也抓到了一些东西。
正当傅珈蓝抓住那一线怪异的地方深入思考时,一个女声高昂的尖叫和金属器物落地的声音倏地打破了大厅的平衡。
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重重扑倒在地上,她面前是那台古老的留声机,而留声机此刻已经摔成几块,那悦耳的音乐声也随之停止。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变成一堆烂铁的留声机,就连一向淡定冷静的傅珈蓝脸也僵滞了几分。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空气死一般寂静,女孩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泪眼蒙蒙扯着哭腔道歉。
纤罗倒吸了一口气,浑身都有一股被雷劈的感觉,这种天雷玛丽苏的桥段怎么那么熟悉?这个朵白晃晃的白莲花是哪里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