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开着,天黑来的莫名的快,只不过进了房间点蜡烛的功夫再往外看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只有这房间里因为烛光的缘故有些温意,不过随着一阵夜风拂过,摇晃的烛火似乎随时有熄灭的可能。
“为什么要避开我。”
语师姐的清冽话音兀的在这只有烛火点亮的木屋里传出,似乎是没有了木桌的阻挡,感觉就像在不停的回荡着,淡漠的语气显得更是冷了几分,不过却听的我心中一颤。
“呵呵。”
声音落下面上不自觉带上习惯淡笑,同时回转过了身子对着语师姐口中轻言道:“只是有些困了。”
“我是问为什么要避开我。”
“我...”
闻言刚想要回复否认可见到语师姐定定望过来的目光口中的话却是不由一顿,同时那双淡漠着的无波眸子看的我刚强自静下来的心兀的一提,和语师姐死水般的目光对视了片刻,不自觉开口迷茫声道:“我..避开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嗯。”
语师姐一句轻嗯入耳,声音没有记忆中的淡漠,完全就像是普通女子的应声,可偏偏就是这种听起来似乎多了柔弱的应声让我皱眉,等到嗯声落下狭窄的木屋内显得更是静寂。
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和我对视着的那双淡漠眸子忽的不见了,留下的只有一道墨色背影,近乎和屋外的黑色融成一体,眼睁睁的看着语师姐离开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啪...”
墨色身影落在眼中,而嘴就像被黏上了一样不知道怎么去开,和宏老头谈笑的诙谐根本找不到,直到墨影消失,而身子也像抽空了力气一样不自觉的躺倒在了身后的竹床上,不想去合那个黑漆漆的窗口,不想去熄那个光亮有限的火烛,是真的有些累了,什么都不想做。
因为语师姐不告诉我宏老头的身份吗....好像这个应该是宏老头该和我说的吧,因为语师姐的身份武功吗....好像我也是唐门二代弟子也有了和语师姐相同的武功吧,因为语师姐说跟我下山是假的吗....好像语师姐确实是和我一起下山吧...可为什么我会去下意识的避开语师姐呢......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
空旷的大厅,有的只是排成两行每行十位漆着黑漆的座位,很简约,其间已经落座了不少人,大都是有了些年龄的人,而且都是不约而同的肃穆表情,给这本只是空洞气氛的大厅渲染成了庄重。
“咔。”
一声轻响,大厅的门被人打了开来,透进来的阳光尽管只是一缕,但却成为了大厅中不可多得的一份活跃,虽然大厅整体气氛格格不入,可偏偏又让人生不起厌恶。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穿着白色休闲服的年轻人,和大厅里的人不同,不仅是年龄,而且他的面上却没有一丝肃穆,淡笑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一直挂在脸上,可就算是这样年轻人身上的那一种格格不入冷清气质依然掩盖不了。
这天是一个古老家族的族日,三年一日,主支脉都要参与,而且是必须到场,不到则除名,很臭很腐朽的规矩,可偏偏总是被这个家族的人所遵守着,而这个家族的姓氏,叫‘张’。
“各位叔伯都到了呀,看来,我确实来的晚了。”
年轻人走到了双行十列的漆黑座位前,没有选择落座,而是先行开口出了声,尽管来的人并不多,但也占据了大半座位,可虽如此,却没有一个人先行开口,这些人就如同睡着了一般,年轻人的悠然声音在这肃穆气氛下显得突兀至极,但诡异的是没有一个人开口回复,甚至连闭上的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见此年轻人没有意外,因为不是第一次了,对这些叔伯辈的人也不太感冒,也没想过他们能回复,尽管他是这个家族主脉的嫡长子,也许一个没有真正继位的嫡长子不值得他们在意吧。
“嗒...嗒...”
富有节奏性的踏地声忽的自大厅中响起,而这股特殊节奏似乎能带动整个大厅的气氛一样,包括年轻人,甚至包括那些阖目不言的木头人。
随着声音落下,大厅众人的目光不禁跟着一转,虽然不是第一次来,更不是第一次参加族会,可每次当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大厅里的人总是不自觉的去整理表情心思,让本就肃穆的表情更加肃穆,因为这个声音代表族会将要开始。
“嗒...”
最后一道声音荡起,大厅里的气氛莫名的一滞,就是习惯淡笑的年轻人也收起了淡笑转为面无表情,随后便跟着大厅众人一起抬起目光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同样的黑色,在一个中年人身上出现,没有优雅,没有冷酷,看上去只是穆然,似乎天生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被一个小女孩搀着自大厅的尽头处出现逐渐向着双行十列的座位前走来。
年轻人见到中年人和小女孩出现,先前隐去的淡笑再次浮现,不是想要笑,真的只是习惯,见到自己的妹妹后总是忍不住想要笑,而且他也很久没见到自己的父亲了。
“人到齐了,三年的项目和发现上报,后阁开始族宴。”
不带感情的沉声话语自中年人口中发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而音量却足以让在座的所有人听到。
没有人意外,甚至年轻人的面上都带起了一丝急切,自从妹妹回家后已经一段时间没见到了,而族日见面到这里已经完了,这也是一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