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就有不少人意动,只是不敢附和罢了。
倒不是怀疑丹吉今夜设宴有什么蹊跷,只是想不明白大甘和蒙厥通商,丹吉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
照着丹吉以往无利不起早的嗅觉,莫非已经有人暗中指点丹吉,才会不远万里请来墨卿,将这潭浑水搅的越乱越好。
“哈哈,杨老弟不必担心,这次鄙人请墨姑娘前来秀同城,一心只为大甘和蒙厥通商一事贺个喜,再没有什么别的打算。
大甘和蒙厥征战多年,苦的可不就有咱们这些人嘛,如今议开商阜,值得咱们庆贺一番呐。”
狂鹰一笑,满不在乎的朗声说道:“大甘和蒙厥通了商,对我而言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楼上那位该想着怎么将我连根拔起了。”
“狂鹰老弟说笑了,不过确实提醒了鄙人。
大甘和蒙厥通商之后,这漠北道上的规矩可就得变一变了,至于怎么变,咱们还得看两家正主的意思。
不过不管怎么变,诸位各自有各自的活法,商有商道,兵有兵道,鄙人就不再这里画蛇添足了,不过嘛,既然请了诸位赏脸赴宴,有一句话不才还要说一说。”
丹吉轻咳一声,楼中众人皆屏息静气,只怕这才是今晚宴会的主菜。
丹吉见众人留神倾听,也不遮掩,直言说道:“鄙人厚颜相邀,想借这个机会请诸位将过往恩怨说清楚。
不管怎么说通商之后你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以后的规矩要不要改,怎么改,鄙人尚没这个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不过离议开商阜的日子不远了,还请各位江湖同道赏个薄面,有什么话往开了说。
今夜过后,千万不要在秀同城惹出什么事端来,要是真出什么事,谁的脸上都不好过。”
“哈哈,说的好,不知道这番话是大掌柜的意思,还是上面几位的意思?”狂鹰哈哈一笑,扬了扬眉,随意问道。
“是我的意思怎样,是他的意思又怎样?”从鹰爪护卫的雅阁中传出一个冷冽阴寒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不满的漠然道。
“随口一问而已,不管是蒙厥鹰爪还是丹大掌柜,这说出来的话都得听啊。”狂鹰玩味应道,眉宇间没有丝毫惧色。
“秀同城发生什么事和蒙厥鹰爪无关,不过有一件请诸位听清楚了,事关大甘定天王,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漠北绿林道上如果有谁为了补天龟甲和那些赏银暗下杀手,休怪鹰爪下手无情。”
声音极为冷傲,把原本少来楼中的热气卷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此间楼中,打补天龟甲和李落主意的人不在少数,不过就在蒙厥鹰爪入城之后都得掂量掂量,偷鸡不成蚀把米,一个不好怕是连命都没了。混迹漠北的多是刀头舔血之辈,不过比起蒙厥这个庞然大物,恐怕没几个人敢轻易捋虎须。
“啧啧,够义气,够朋友。”狂鹰似笑非笑的赞道。
漠北不怕蒙厥的人不多,巧的事狂鹰就是其中之一。
三层楼阁中传出一声冷哼,却也没有别的举动,看样子多少也有些忌惮狂鹰。
李落听到狂鹰揶揄取笑,不禁有些感慨,苦笑无语,只是心里也有些难以名状的疑惑,当一件事太过真实的时候反而让人觉得有些难以相信。
蒙厥鹰爪传出缉杀令之后,楼中沉闷了许多,各人自扫门前雪,盘算着各自的后招。
除了大甘和蒙厥还没有到秀同城的正主外,此时此刻,丹吉俨然成了大甘和蒙厥中间人,一介行商之身,做着朝堂之事,不说言谈得体,只是这幅有恃无恐的模样就叫人心生怀疑。
李落也有些不解,难不成淳亲王和慧王与此人暗中有什么交代,如果不是这样,单凭一个丹吉能否请得动墨卿还是个未知数。
李落抬头看了看三层神秘莫测的其余两间雅阁,墨卿该和丹吉一间,除了蒙厥,剩下这两间雅阁中会是什么人物,竟然连狂鹰都只能屈居二层,看起来这才是伏在秀同城背后的真正大鳄。
就在李落打量少来楼三层雅阁的时候,狂鹰也在留意着三层上的动向,木窗紧闭,声息全无,仿佛是两间空房。
不过狂鹰对丹吉有些了解,丹吉从来不犯险,向来都是藏的多,露的少,让他唱一出空城计只怕比登天还难,没有万全的把握绝不会轻易行事。
狂鹰皱眉思索,这两间屋子里到底是什么人,事前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只有将这两间屋子里的人逼出来,今夜之后的秀同城才能瞧出一两分端倪。
“诸位同道,鄙人抛砖引玉,废话多了,罪过,罪过,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就请诸位举杯同饮,畅谈秀同城的今后事。”丹吉哈哈大笑,热情招呼道。
“慢来。”狂鹰傲然喝道,翻身出了二楼窗格,身如轻虹,飘然飞向正中高台。
离高台尚有一丈左右,身形一转,绕出一个半圆,施施然落在一众歌姬身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的手,手中却多了一支锦绣发饰。
狂鹰逗弄了一下手中发饰,瞧着一脸惊讶欣喜的众女子,绽出一个迷醉万千的笑意,和声说道:“舞艳人更好,丹大掌柜好手笔。”
丹吉眼中精芒一闪即逝,闻言笑道:“区区小事,怎敢蒙狂鹰老弟抬举,哈哈,鄙人借花献佛,狂鹰老弟要是喜欢那个,今夜就唤她陪你。”
“如果我都喜欢呢?”
丹吉神色不变,笑道:“好办,那就都陪狂鹰老弟好好醉上一场。”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