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萧索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布囊,道:“取了木括异志三册,余下财宝之物倒是都留在地下了。”李落见穆宗神情紧张,哑然一笑道:“只是木括国政记事,并不是死卫的训练之法。”
穆宗打了个哈哈,显是不信李落放着财宝不取,只拿了几卷无关紧要的书册,李落也不多做解释,见众人调息了几分,拱手一礼道:“穆帅,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穆宗长叹一声道:“只好这样了,就不知什么时候能与大将军大醉一场,本帅带兵打仗或许不是大将军的对手,不过喝酒么,大将军未必能胜过本帅。”
李落展颜一笑,接道:“穆帅过谦,等到兵戈战罢之日,找一处安静些的地方,我与穆帅好好喝一场。”
“好。”穆宗大喝一声,道:“大将军记住今日一言,到时候不醉不归,请。”
李落含笑点了点头,扫了木萧下几人一眼,低声说道:“诸位请上马,随我同行。”
几人俱无言语,接过牧天狼军中将士牵出的几匹空马,翻身跃上,隐入牧天狼骑兵之中。
李落再行一礼,和云无雁齐身上马,穆宗一腔热忱,相送里许后才止住战马,遥遥一礼,高声说道:“大将军,本帅就不送了,走好。”
李落含笑相谢,突然记起什么,扬声说道:“对了,穆帅,前几日与贵国拜火教中一人同在一家客栈住了几日。”
穆宗双眉一扬:“可是颐萧?”
“正是。”
“他如今在何处?”
“死了。”李落轻声说道。
“死了?怎么死的?”穆宗神色微变,急急问道。
“我杀的。”冷冰寒声说道。
穆宗身后诸将呼喝一声,齐齐盯住冷冰,穆宗面沉似水,良久突然纵声大笑道:“死得好,死得好,大将军既然直言不讳,定然是问心无愧,拜火教中本帅自会去说,大将军不必放在心上,大将军是我穆宗的朋友,拜火上下都是大将军自己人,这些害群之马,大将军不下手,本帅也不会放过他。”
李落神情萧瑟,微微一叹,转即笑语相迎,道:“等回了贯南,我会亲自修书一封,不让穆帅为难。”
穆宗摆摆手,喝道:“不用了,难道大将军还信不过本帅,这点小事还要劳烦大将军出面,本帅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李落道了一声谢,不再多言,遥遥一礼,纵马疾驰而去,穆宗分出率部骑兵五十余众,定要相送,李落也不推辞,随众人一道向着狄州驰去,走了数里,回首望去,还可见穆宗在一处沙丘上遥遥相望。
快马加鞭,数个时辰之后,众人已出了木括残城,穆宗一行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是穆宗麾下五十将士却还跟在李落身后。
呼察靖拉住战马,望着拜火骑兵,笑道:“诸位不必再送了,快些回去吧。”
领兵将领闻言恭敬回道:“呼察将军,我等奉大帅军令,一定要安全送诸位离开西域,这个时候回去,大帅定要怪罪我们违抗军令。”
呼察靖运功长笑,拜火诸将脸色皆是一变,呼察靖神色转淡,缓缓说道:“诸位再送,那我就只得请诸位到我贯南大营喝酒,要不然该是要落个不懂礼数的罪名了。”
拜火诸将神色一紧,面面相觑,李落温言接道:“你们回去吧,西域如今风声鹤唳,穆帅身边也需要人手,你们回去告诉穆帅是本将军让你们不必相送的,想必他不会怪罪你们。”
领将略一沉吟,重重一礼道:“既然大将军这般说,那末将几人就不送了,就此别过,大将军路上小心。”
李落点点头,回了一礼,拜火诸将随即调转马头,向木括残城中驰去。
呼察靖撇撇嘴,讥笑一声,没有说话。
众人不再停留,快马扬鞭,一路上牧天狼将士谈笑风生,却是说些贯南大营自李落走后的趣事。
说的最多的便是长水营副将呼察冬蝉,呼察靖本是兄长,岂料背地里没少说自己妹妹的坏话,看着样子,竟然比别人更是起劲。
云无雁苦忍半响,终也是笑了起来,唐糖美目连闪,一脸惊讶的望着口若悬河的呼察靖,实在想不出当哥哥的怎么会这般编排自己的亲妹妹。
唐糖转过,若有所思。
此番前来木括残城,除了三将之外,所辖将士俱是中军天狼骑,钱义和朱智也在军中,见过李落后,甚是亲近,唐梦觉几人看在眼中俱是颇为震动,眼前诸将军威鼎盛,更难得相处融洽,纵观天下,恐怕只有牧天狼这一处了,宋无心和宋无夏眼中的忌惮之意愈加深重起来。
路上多是牧天狼几将在说话,木萧下几人都不怎么出声,行过百里,太叔古按捺不住,沉声问道:“方才之事没有关系么?”
李落醒觉过来,只顾得和众将畅谈,一时忘记了几人还不曾与牧天狼诸将相识,轻笑一声道:“太叔兄,怠慢了,忘记给你们介绍,方才不过是给拜火诸将的冠冕之词,这位是我牧天狼军中副帅云无雁,呼察将军,越骑营领将,还有步兵营领将迟立,他二人是我亲卫,钱义和朱智。”点到诸将齐齐向太叔古拱手一礼,太叔古急忙回了一礼。
云无雁笑道:“可是卓州太叔?”
太叔古忙道:“正是,在下太叔古,家叔太叔闲云,与诸位将军同朝为官,在下一向在江湖上漂泊,将军该是没有听说过。”
云无雁哈哈笑道:“分山断海太叔古,太叔世家的年轻高手,我怎会没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