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业已了事。”姑苏小娘漠然应道。
“嗯,采几株百日兰带着,或许用的上。”
壤驷葵微微侧目,实在难以想象李落怎能还流连这些害人性命的魔花毒草。李落一脸沉寂,瞧不出在想什么。
“王爷,听闻甲子醉闻之便醉,不会有什么事吧。”
“翟大哥放心,这些甲子醉还没有开花,眼下尚没有什么mí_yào的功效,不过枝叶仍可以一用。”李落轻声说道,心中却黯然神伤,如果秋吉能栽种这些异草,就让它一甲子开花又有何妨。
众人收拾停当,继续向前赶路。石台正中有一道石阶,沿着石阶向上的尽头是一道石门,石门紧闭,不知道会否也有机关锁死。
姑苏小娘到了石门,略作查探,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有机关。
看过这些命途多舛的女子,一行人都有些心情沉重,李落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壤驷寒山兵刃入手,面罩寒霜,如果门外有人,只怕手下必无容情一说。
姑苏小娘运功一推石门,石门缓缓旋开,壤驷寒山抢先一步跃了出去,姬子怒一惊,连忙跟了上去,已知壤驷寒山动了真怒。
门外左右站着两个异族之人,见石门打开,颇是惊讶,定睛望去,只瞧见眼前一花,一道厉芒一闪即逝,两颗头颅已离开了脖颈,身首异处。
姑苏小娘和姬子怒各扶住一个死尸,接着还没有落地的脑袋,探手将尸体拉进身后山洞,随手扔在一边,没有半分怜悯之意。
壤驷寒山横刀立在门前,虎踞龙盘,漠然望着门外。
李落和翟廖语也走出石门,入目所见,尽都一怔。
眼前又是一个很大的石窟,比起身后这个山洞宽阔百倍,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
正中是一个平台,百丈方圆,其上铺着平整石板,广场上有七尊大鼎,依照苍龙七宿的位置排布,三尊大鼎中冒着火光,将广场四下照亮。
环视四周,自下而上,建造了不少石屋,鳞次栉比,一圈一圈的盘绕在周边岩壁上,有些石屋外还挂着布帛形状的衣物,似乎是墓中人群聚生息的地方。
不过这个时候却安静的很,看不见几个人,只有远处大鼎旁有几个孩童在玩耍,和被李落几人斩杀的异族中人一般模样,赤裸上身,脸上画着古怪的图案。
“王爷?”
“杀。”李落淡漠说道。
壤驷葵微微一惊,没想到李落看着清秀尔雅,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而此次要格杀的还是手无寸铁的幼童。
壤驷葵低声说道:“他们只是小孩子,是不是太残忍了?”
李落没有应声,神情冷幽难辨。
李缘夕和姑苏小娘可没有壤驷葵的善心,李落一言既出,身如急电,刺了出去,几个孩童都不曾察觉有异,便已成了两人手下亡魂。
李缘夕和姑苏小娘抓起孩童尸首,随手扔进没有火光的大鼎中,毁尸灭迹。
这时洞壁一间石屋有人走了出来,看见广场上李缘夕和姑苏小娘二人,微微一愣,大声叫了起来。
喊声还没有传开,李缘夕弯弓搭箭,逆弓在手,利箭破空而飞,将喊话之人钉入身后石屋中,声息断绝,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犹豫。
李落已看清四周境况,清冷说道:“翟大哥,保护她们,寒山兄,你我阻住对面的出口。”
壤驷寒山嗯了一声,提气掠了过去,李落和姬子怒跟在身后,穿过广场,落在另一侧一道狭长高耸的岩石缝隙前。
这道缝隙是石窟的裂口,一直没入头顶山体中。宽仅够两人并肩,从外看缝隙很深,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李落三人守住缝隙,李缘夕和姑苏小娘宛若阴曹地府里的恶鬼一般飘向石窟四处的屋中,将留在这里的人悉数格杀。
也是墓中人有这番劫难,不知道青壮男丁去了哪里,留在这里的只是老幼妇孺,哪里是李缘夕和姑苏小娘的对手。两人虽是女子,但一个是视人命为草芥的死卫刺客,一个是心狠手辣的江湖魔女,动起手来就连场中豪杰也不免侧目。
壤驷葵嘴中发苦,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还会和李落一道出城么。
这是一场屠杀,留在这里的人要么老迈不堪,要么就不会什么武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有几个年老族人似乎有些异术,不过李缘夕和姑苏小娘却不给他们施展的机会,要么是暗器,要么是弓箭,出手都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杀人手段,一触即走,从不停留,宛若鬼魅一般收割着墓中异族族人的性命。
初始时还有几声呼喝,不多时就已稀疏起来,不过听不见惨呼声。
壤驷葵不解其意,想了想才明白过来,李缘夕和姑苏小娘杀人只取要害,一击必中,绝不会给人留下喘息的机会。
有几个人跌跌撞撞的向石缝跑了过来,也被李落壬薄
一番宰杀,连示警传声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这些人,除了这里的人武功低微之外,松散的守卫也帮了李落大忙,或许墓中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能有人活着从幽潭深洞来到这里。
石屋虽多,但多数都是空的,半个时辰后,李缘夕和姑苏小娘纵身来到李落身前,姑苏小娘躬身一礼道:“老少七十七人,无一活口。”
李落神色不变,点了点头,扬手招呼翟廖语过来。
八人聚齐之后,壤驷寒山沉声说道:“这里只是他们的住所,不知道其余的人在哪里,还要再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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