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驷葵眼圈一红,默不做声。
李落和声说道:“寒山兄,不怪葵公主,此刻我也怕了。”
“怕?怕什么?”壤驷寒山愕然不解道。
李落萧索回道:“我怕我们会在这里失手,你我也就算了,我实在是很担心。”
壤驷寒山醒觉过来,瞪了壤驷葵一眼,如果是李落和壤驷寒山,或许会被杀,或许会被擒,丢下去喂了深潭中的大蛇,但几个女子却会落得生不如死。
壤驷寒山大手一挥道:“怕什么,再有多少人我一样会将他们都杀个干净,小葵,我许你妇人之仁,但决不可拖累我们,听到了没有?”
壤驷葵轻轻嗯了一声,垂首不语。
相柳儿轻轻拉了拉壤驷葵的手,责怪的看了壤驷寒山一眼。
壤驷寒山闷哼一声,转过头不去看壤驷葵。
“好了,我看咱们还是沿着这条石缝出去看个究竟吧。”翟廖语打圆场道。
八人沿着石缝走了出去,石缝不长,但很曲折,弯弯扭扭。走了约莫一刻光景,从石缝中透过几缕幽蓝梦幻的光束,起伏荡漾。
这种光熟悉的很,仙人峰下山谷中的湖泊就会绽出这样的光线。
几人没有说话,但眼中俱有疑色,莫非这山腹中还有一座大湖不成。
依旧是李缘夕在前,翟廖语和姬子怒断后,蓝光越来越浓,众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境中的洞天一般,如果不是能摸到身边坚硬粗糙的岩石,几人都以为步入了另外一个时空。
李缘夕停下脚步,向后摆了摆手,壤驷寒山探头张望一眼,在石缝前端的出口处站着两个异族守卫。
李缘夕示意众人不要乱动,独身一人悄悄移了过去,在每个守卫身后转了一圈,就这样施施然走了回来。
壤驷寒山一脸狐疑,不解的看着李缘夕。
李缘夕冷声说道:“他们死了。”
“死了!?”壤驷寒山呼了一口寒气,就是李落也难掩脸上的惊容。
以往和李缘夕在一起,只见过她凶狠以命搏命的木括武道,极少见识木括死卫的暗杀之术,今日一见,才知道史书记载的传闻还难以形容木括暗杀功夫的十之一二。
壤驷寒山稳住心神,连声告诫自己,只当做见怪不怪,和李落两人来到石缝尽头,向外望了出去,这一望,壤驷寒山骇然失色,李落也神游物外,怔在当场,这里,若不是仙境,那必是妖府!
自众人进入仙人峰山腹中所见,固然光怪陆离,世所罕闻,但此刻眼睛看见的,才是真正让人停滞呼吸的景象。
这道狭缝是从半腰处裂开的,狭缝外是一个无比宽阔巨大的石洞,方才路过的石洞和眼前见到的石洞相比,简直就像一个巨人和一只蚂蚁一般。
只看这个石洞,几人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仙人峰主峰山体竟然是空的。
而这样一个罕见的洞穴中,充满了刚才在狭缝中看见的幽蓝异光,发出这种迷幻蓝光的是洞穴地下一株看似真切,却又如梦境一般的古树。
古树高几十丈,从地底冒了起来,越过狭缝,若还有天地的话,那树冠就是遮天蔽日的模样。
古树很粗,主干要数十人才能围抱起来,枝叶茂密,每一片叶子的颜色不是绿的,而是蓝色,光晕自生,游离荡漾,绝非一株应该出现在人世间的树!
李落几人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此际脑海中一片混沌,才知这世间并非只是世人所见,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奇异空间。
过了好久,众人才缓缓回过神来,壤驷葵喃喃问道:“我们来到了什么地方?”
谁也没有办法回答壤驷葵的疑问,眼前所见,已经超出了常人所知的范畴。
这么大的古树,走遍大甘深山老林也不见得能找到一株,没想到竟然会在山腹洞穴中发现。
古树有叶无花,浓密的树枝间偶尔会有枝叶窜动,似乎还有什么鸟兽栖息在这株远古奇树上。
李落定下心神,环视四周,脚下的狭缝离地面约莫还有十几丈,在陡峭的绝壁上有一条石阶小道,歪歪扭扭,险象环生的从狭缝处伸到了洞底。
狭缝以上只是岩壁,宛若一个缩小无数的苍穹,罩在这株奇树上,映射着古树散射出来的蓝光,与浩瀚夜空有几分相似。
洞底深邃,但借古树光芒可以看见地下有人迹活动,不时还有凿石刻墙发出的叮叮声,不知道这些人在洞底刻凿什么。
在这些蹒跚疲惫的劳作人群中,有一些身穿蓑衣,脸上带着铁铜面具的人在来回走动,不时有呵斥鞭笞,监视催促苦不堪言的劳工。
绕着古树,洞穴三侧都有人劳作,只有一面洞壁不见有人刻凿,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三丈上下的白玉石台,石台上有横栏,座椅,还有琼阁。
李落神色一动,这尊白玉石台与大甘的点将台十分相似,而且大小与点将台也相差无几,若是如此,那这白玉石台该有三丈三高了。
“王爷,好像是个点将台。”
李落点了点头,疑惑问道:“翟大哥,在洞窟中修建一座点将台,这有什么传言典故么?”
“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前朝皇族权贵的墓葬中曾有过点将台出现,后人猜测是有点阴兵的用意,一来昭显古墓所葬之人显赫的身世,再者有借助阴兵守护陵墓的意思。”
“你们看,台子上有人!”壤驷寒山轻声喝道。
几人运足目力瞧了过去,果然看见石台上有几个人影走动,有蓝光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