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主怜你才学不易,原想放你一条生路,你莫要不识抬举。”
“是么,那我还得多谢你们看得起我了。”何月钩讥讽嘲笑道。
负剑男子脸色大寒,冷叱道:“找死!”
何朔忙不倏扬声说道:“月钩,你与何家并无血亲,今日之事与你无关,早些让开路,日后我重掌何府,必不会亏待你。”
何月钩冷冷说道:“我是我,谁当何家家主与我无关,但想闯进万梅园,就得先问问我掌中长枪答不答应。”
负剑男子神色不愉,冷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何家主,何必再同他废话,擒下他再说。”说罢猛然欺身上前,背上长剑发出一声轻吟,只取何月钩咽喉。
剑光森寒,宛若流星一般眨眼即至,值此一剑,便知这负剑男子方才未尽全功,不过是试探罢了。
何月钩厉啸一声,喝道:“来得好。”
话还没有说完,长枪已迎上长剑。
枪影不减,狂暴依旧,不过男子的剑的确快的惊人,一收一放,几乎看不见剑身,只能瞧见剑光闪烁,但剑在哪里,就是目光也跟不上如此快的剑影。
枪势被剑光割的七零八落,无复与李落一战时的锐气,不至于马上落败,但已然处于下风。
周放呼了一口气,低声说道:“难怪此人这般狂傲,剑上的造诣果然非同寻常。”
李落嗯了一声,负剑男子的确是少见的用剑高手,不过这么快的剑李落也见到过,比起眼前男子还要胜出三分。
长剑迅疾,剑光飘忽不定,招招不离何月钩要害,不过下手之时还有分寸,伤敌为主,杀人为次。
何月钩原本不该如此不济,只是连番苦斗,内力大耗,兼之刚才又被覃冲击伤,内力更加流转不畅,出招之时便有些凝滞,守多攻少,败相已成。
负剑男子面带冷笑,长剑翻舞,剑短枪长,此时枪影却被剑光围在数尺之地,任凭何月钩数次想要突围而出,拉开些距离,只可惜都无果而终。
何月钩喘息声渐渐重了起来,勉强坚持,不过若想反败为胜却难于登天。
负剑男子如同猫戏老鼠一般不慌不忙,数招过后,就在何月钩身上留下了数道剑伤。
何月钩大怒,强提了一口气,长枪一颤,枪身突然一收,不等众人看清,一道刺目寒光便从身后冒了出来,对身前尺许外的长剑视若无睹,玉石俱焚般刺向负剑男子。
这一枪的速度比之剑光有过之而无不及,正是李落和周放见识过的霸王回马。
负剑男子脸色一变,想不到何月钩强弩之末还有这等凶狠绝伦的杀招,厉啸一声,长剑一摆,绕着枪身盘旋而入,刺向何月钩胸前。
这也是何月钩负伤在身,这一招霸王回马已经十去七八,并没有显出和李落交手时枪尖的气劲漩涡,被负剑男子手中长剑收拢进了剑光之中。
杀招来的极快,只是虎头蛇尾,招式不曾用老,就被男子长剑扫开,不过还是将男子半支长袖搅的碎烂不堪,手臂上也划出了几道血痕,鲜血淋漓。
负剑男子看了手臂一眼,恼羞成怒,怒喝一声,长剑呼啸,此番是含怒出手,剑势之快犹胜刚才三分,竟是要将何月钩毙于剑下。
何朔吃了一惊,疾声叫道:“仇公子剑下留人。”话音未落,何朔闪身而出,想要挡下男子杀招,不过身形怎也快不过剑光,慢了一步。
就在这时,一枝梅花花枝破空而至,不偏不倚的点到长剑剑尖处,发出一声劲气交击的闷响。花枝应声寸碎,不过余劲却将长剑挑飞了半尺,堪堪避开何月钩身上要害,只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数寸长的裂口。
负剑男子一愣,猛然转头盯着周放,一字一句的说道:“是谁?”虽说是一句询问,但一双眼睛却森寒的看着周放,此间诸人除了周放,怕是没有别人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何朔见解了何月钩身死之危,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心中随即就是一颤。
负剑男子的武功何朔是知道的,除了剑术之外,内力也不弱。
花枝破空,后发先至不说,还能挑开长剑,这等功力已属绝顶高手之列,心中不免就是一沉,莫非周放终是忍不住要出手了。
周放神情不变,似乎没有看见负剑男子敌视的目光,哑然一笑道:“在下可没有这么好的内力。”
负剑男子眼孔一紧,冷冷的打量着周放身旁几人,花枝来势定是从这群人中飞出的,不是周放,那还会有谁!
覃冲亦是有些讶然,缓缓说道:“想不到少侠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覃某瞧着面生的很,敢问尊姓大名?”
负剑男子顺着覃冲的目光望了过去,神情一冷,漠然说道:“是你?”
李落淡淡一笑,道:“得罪了。”
这时周放身边几人才知道原来是李落出手,俱是一惊,李落就站在几人身旁不远,可是谁也没有瞧见李落出手。
公孙婉清美目异芒连闪,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李落。
何朔脸色阴晴不定,心念电转,不知道李落接下来要做什么。
负剑男子杀气渐盛,冷声说道:“何家家事半分楼也要插手么?”
何夷父子心生期盼,何夷更是有些祈求的望着李落和周放两人,只是李落随后这句话却让何夷的心坠入冰窖。
李落轻轻摇了摇头道:“在下并无插手之意,不过何前辈既然已经胜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望能手下留情,不要伤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