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韩语信跟刘飞峰正准备对粱大千一番怒斥,但是听到了冯久保的话后,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们忽然之间意识到,此时怒斥粱大千的确不是最佳的时候。虽然说骂人感觉很是舒服,可是一旦把粱大千给真骂反了也不是好事。
此时,冯久保的话不但让韩语信跟刘飞峰明白了大概,也让他们想好了该怎么安慰住粱大千,好让他帮忙协助守城。
“冯久保,你是怎么回事?你也跟着那些反贼造反了吗?”闻言后的韩语信跑到女墙处对着城门下的冯久保吼道。
看着探出头来对他说话的韩语信,冯久保心感不妙,于是便对着韩语信问道:“韩语信,你怎么来了?这是战场,你是来送死?”
“少废话,本官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投降了反贼,准备开城门献城?”韩语信没有理会冯久保的话,直接怒喝道
此时,刘飞峰跟粱大千也来到了女墙前,探头出来望着冯久保。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不过我这也是为了城中所有弟兄们的性命。你们知道这次张瑞带了多少人马过来围城吗?实打实的一万多人马,都是精锐!”冯久保没有否认韩语信的话,而是直接劝降道。
“这么说来你就是承认了?乱臣贼子,那么也别怪我上报朝廷了,将来给你一门满门抄斩。”刘飞峰一听冯久保的话,立刻怒斥道。
城墙上的清兵听到了刘飞峰的话,个个都心惊胆战了起来。
的确,一旦将来朝廷的兵马打回来。自己跟自己家人都得因为造反而死罪,现在投降真的好吗?
“将来?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我只知道现在如果不降,六哥杀了进来,城墙上所有反抗的弟兄们脑袋都要搬家,说不定还会连家人的一起被砍。”冯久保大声回答道
“冯久保,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你以为这区区的反贼能攻得进来?我这里可是有几千的人马。你就等着朝廷过来砍你的人头跟你家人的人头吧!”韩语信壮着声音的大喊道。忽然,韩语信转了个声调对着冯久保说道:
“说起来,你家人不是还是在城中?我现在就派人去砍下他们的头颅,让你知晓做乱臣贼子的下场。”
“对呀!韩大人英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刘飞峰也好像忽然醒悟了一般。
“韩语信,刘飞峰。你们敢?你们要敢碰他们我必定求六哥给你们凌迟处死。你们要现在降我还可以向六哥替你们求情。饶你们不死!”冯久保一想到家人的安危,立刻悔恨了自己的粗心大意。连忙对着城墙上的人大喊道
“城上的弟兄们,听冯某一句劝,你们肯定受不住六哥的枪炮的,别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只见城墙上探头望下来的清兵都沉默着
“冯久保,我劝你少废话了。你就等着看你家人的脑袋吧!哦,不,你估计也看不了。”
刘飞峰对着城门下的冯久保大声嘲笑,随后对着身边的清兵大声喊道:“你们给我射箭,射死冯久保者重重有赏。”
听着刘飞峰话的清兵们面面相窥,他们可不归刘飞峰管制。自然也不会第一反应就射出箭来射杀以前的上官。
只见闻言的清兵都看着粱大千,等待着他的命令。
刘飞峰见状,虽然冷场也明白是怎么怎么一回事了。然后就对着粱大千说道:“粱千总,赶紧下命令射杀了冯久保。带此次守好城池以后,前事不究,我必定保你做这梧州城守备。”
不可否认,这话对粱大千有着不可低估的吸引力。如果随着刘飞峰跟韩语信把守城的人手增加,守住这有着高大城墙保护的城池也不无可能。
一旦把这城池守住了,以后还会是守备,是这城中最高级的绿营官。
本来在衡量中的粱大千忽然觉得前途一片大好,正在他想好准备下令射杀冯久保之时,却听见冯久保说道:
“粱大千,你可要想好了,这个世间有各种药就是没有后悔药。你跟我也这么多年了,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对你怎么样?有没有骗过你什么?”
“你听城上那两个狗官的话?你也知道,广州那边调集了三万大军围剿六哥,结果呢?被六哥打得狼狈逃跑。”
“如今,就凭这两个狗官临时拼凑过来的人马会是六哥这样的人马的对手?你用你的心好好算算,好好想想。别带弟兄们一起送死。”
“这些狗官要你们送死,肯定是各种好话说尽。你有没有想过,弟兄们得有命活到那个时候。一旦被六哥攻破了城墙,他们跟他们的家人就都得受死。如果现在就死了,还用得着担心以后的死不死的问题吗?”
冯久保的话句句在理,说得探出头来的清兵纷纷认同。其实张瑞被围剿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毕竟事情闹得这么大。
重要的是冯久保说的话很对,如果现在就死了,还用得着担心朝廷以后的清算?就算以后朝廷真的有奖励又怎么样?自己能享受吗?家里人能享受吗?
本来下定决定的粱大千又犹豫了起来。
城墙上的清兵们都不敢擅作主张,只能是等待粱大千的意思。
张瑞看着冯久保这么久都没有叫开城门,于是便下令鸣鼓示威,大军作出进攻的姿势。
庞大的人马,每走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威慑震撼力。
这鼓声似乎是在支援冯久保,告诉城墙上的清兵,再不开门,剿匪军就要攻进去了。
此时,韩语信已经退回了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