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就割了辫子?”李寸水看着此时口若悬河的午安,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说话问道。
“对呀!”午安定了定神后,回答道。
“也许你说的都对,但是你怎么就知道这剿匪军一定能打败那些满人呢?”李寸水看着午安问道,内心不由得为午安的冲动感到担心。
“如果他们打不下这江山,你割了辫子可是要砍头的啊!”
“砍头?”
程义堂跟严西易听道这话后,身体不经意的一哆嗦。
“砍头”这两个字他们也经常有听,他们也见过午时的菜市场有人被砍头。但是怎么的都没有想到会联系到自己的身边的人。
“砍头?”
午安重复的说了一遍这两字。
只见他的内心也是一哆嗦,随后又摇了摇头,似乎是倔强的一般回道:
“他们要是还能砍得到我的头,我也认了。”
忽然之间,只见午安的语气中带着些悲壮的继续说道:
“正如那些剿匪军所说,如果每个人都因为害怕砍头就不敢反抗,那么满人欺负我们,何时才是头?”
“如果我们不反抗,那么那些满人就会踩着我们的骨头对着自己的孙子说:‘看,这就是奴隶。’,如果我们不反抗,那么那些满人就会踩着我们子孙的后背笑着对他们的孙子说:‘看,这就是奴隶。’”
此时,一阵风吹拂而来,透着空中清新的气息,也正好吹开了遮挡住他们的云朵。
阳光随着云朵的脚步而来,灿烂的阳光倾泻而下来。强烈的光线照射在午安身上,他那素色的布衣散射出来的光线忽然让李寸水等三人产生错觉。
“这午安,何时有这么的高大?”
程义堂、严西易、李寸水三人都愣在了那里,内心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久久不能平复。
“是啊,难道我们的子子孙孙都只能一直任由满人欺负了?绝对不应该是这样。”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正在此时,街道上一队巡逻的剿匪军正唱着歌曲行走而来。
阳光下,行走的这十人看着是如此精神有力,歌声中带着的阳刚之气宣示着他们的精锐。
如此的队伍,如何能让人不对他们有信心?
据说昨夜的大战,满人将领看打不过王师了,便想着焚城。若非剿匪军一边跟清兵打一边救火,说不得这武昌城不知道要死上多少人。
就在李寸水等人带着敬重警惕的目光看着这队正在经过他们身边的剿匪军巡逻队时,只见这十人的巡逻队中走出了一人正往他们身边走来。
望着这名忽然之间走过来的剿匪军,不知道为何,李寸水几人居然会害怕得有些脚软,心也提了上来。
“难道我们犯了什么事了?这不会是来找我们什么麻烦吧!”
李寸水等几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剿匪军,心中不由得嘀咕了起来。
“不知道这位军爷可是找我们何事?”午安壮起了胆量来对着行走而来的剿匪军问道
“不敢当军爷二字,在下江旺胜。这几位老乡,现在每个城门口都张贴了告示,在说分田地等等的事情,你们可有去听说过?”只见过来的这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湖北话回答了午安。
“分田地?”午安有些惊奇的问道。
“正是,还有税收,徭役等等事情。都是大伙可都是好事,你们可以去知道一下。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对了,就可以去廉政署举报,六哥会帮大家做主。”江旺胜自豪的说道。
“如何说来,必须再去看看。”午安很自然点了点头的回答道。
也不知道为何,午安听到江旺胜这和气又熟悉的家乡声音后,午安跟江旺胜交流起来也来也自然了起来。
“嗯,那就好。我还要巡逻,就不跟大家多聊了。”说着,江旺胜很自然的对着午安等几个人行了一个军礼。
午安等人看着敬礼的江旺胜也不知道该干嘛,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
对此,江旺胜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很自然的转过了身,小跑回了队伍之中,随后这巡逻队也慢慢的齐步离开。
望着离去的巡逻队后,午安等几个人这才回过了神来。虽然他们看不懂江旺胜行的军礼是什么,不过他们却能感受得到江旺胜对他们礼貌态度。
他们从小到大遇到的清兵不给他们麻烦就不错了,哪还敢奢望当兵的会给他们这些平民礼貌?
“这…”
李寸水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寸水,感觉这些人如何?”午安很是高兴的问道,犹豫自己就是代表着剿匪军一般。
“不知道该怎么说,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小到大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感觉,不扰民不伤民,这才是好兵,真正的王师正是如此吧!”李寸水还在望着已经远去的巡逻队,站在那里连声回道。
“是啊!寸水说得很对,我也是这样看。”却是程义堂赞叹的附和了李寸水。
“对了,他刚刚说六哥是谁?”严西易好像是刚刚对江旺胜回味过来一般,对着午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