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让你走了吗?”见庄珣要走,宁国威缓缓转身,眼神平静。
能有一个位极人臣的老爹,这宁国威又岂是一般的权贵膏粱子弟,胸中没点沟壑的话早已横死在这煌煌神都了,即便他父亲是这神国龙威上将也没有用。
看这情况,似乎是还想拿庄珣开刷。
也正如他所言,庄珣停下了脚步,但是却不是因为宁国威所说,而是因为锦娘的一句话。
“神国上下,姓宁的只有一家,若是能与这人通一些关系,我们此行会简单许多。”
宁家乃是通天神国仙家大族,传闻宁姓先祖以一世修为为当年锋芒毕露的魏无极灌顶,将其推为龙中之龙,从而为神国夯下基础,当时魏无极便说:有宁家才有他,而从此之后,有我便有宁家。
毕竟不是凡君人主,魏无极很明白想要维持一个神国春秋万世是有多艰难,那么就不能缺少神国当中的那些修仙大族的支持。
庄珣缓缓转身,脸上的怒色仍有,然而心中却也在转动着一些想法,开口道:“少候还有何事?”
宁国威微微一笑,眯眼道:“你虽说嚣张跋扈了点,但其实并不傻,极为有分寸,拉得下脸,得罪不起的人也绝不会去得罪,这也是你能够在神都活到现在的原因了,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若是肯跟随我,我虽无法保你如当年尚在泾河龙族般风生水起,但也绝对会比现在要好得多,如何?”
庄珣一愣,他却是没想到这宁少候突然之间会这么说。
那现在若自己真是那壬山公子的话,会如何做选择呢?
见庄珣在思索,宁国威嘴角掠过一抹嘲讽的弧度,刚好被他不曾注意的锦娘看到了。
这时,宁国威再度缓缓开口道:“如何?若是愿意,那在明日上午来东皇街的春香居,到时那里将会举办一次宴会,神都上下身份显赫的年轻一辈都会来,寻常人可来不了,不过我可以带你进去,让你恢复以往的名声,有我在,敢得罪你的在整个神国上下也没多少的了。”
而锦娘在听到春香居后,心中也是微微一震,她知道这个地方,因为她在当年还身为泾河龙宫侍女之时,曾经去过那个地方。
另一方面,庄珣则是在思忖,说来他有些捉摸不透这宁少候这样做是为何,只是这好像看来对自己并没有坏处,至于所谓的跟随这宁少候,他自然是不当回事的,眼下他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靠近那拜将台,从而完成破开封印之事。
但堂而皇之显然是不可能的,把守的严密程度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即便是衣衫尽也说,就这般的把守力度,他至少也要个把时辰才能真正到达封印所在的地方,而那个时候,无论是魏无极还是神国国师以及这神国上下的虎仙龙将,早已能够对其展开围剿了。
而且,从当时衣衫尽所言,破开封印有两个重要的条件,第一则必须是界外之人,第二则需要掌握一缕天道之力,而符合这两点的,神国上下也只有庄珣一人而已。
所以,破开封印这种事情只能在暗地里进行,而若是想要在暗地里进行,至少也要摸清门路才行。
而说到摸清门路,自然是要与那些权贵大胄通上关系,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清楚那神台封印的事情。
“一定不能急,这根本就不是与人斗修为斗法,若是我一个不慎暴露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庄珣深知自己如今是在敌方阵营当中,而且这神国上下也严防得紧,就为了抓他这个界外之人,一有风吹草动,就没法活着回去了。
至于衣衫尽当时给他的那块石碑,对于行事谨慎的庄珣来说,其实是不相信的,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毕竟自己要是反悔离开了,那对于衣衫尽来说就等于是没有价值的了,死了也无所谓,何必要给自己一块真的石碑呢?
他不了解衣衫尽这个人,衣衫尽同样也不了解他,这只能是一次交易,自己也只许成功,失败的话说不得就命丧黄泉了。
于是,庄珣望着宁国威道:“侯爷这么说,说我心中不心动是没人相信的,说不好听点,我现在的确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早已没了当年的威风,过得开心不开心则不用去说了,要看太多人的脸色,若是侯爷您能够提携一二,我心中自然感激万分。”
庄珣这番话说得肺腑,以假乱真了都。
“哈哈哈。”宁国威大笑了起来,随后道:“那就这么说好了,明日你来春香居,到时我会介绍我身边的一些朋友与你认识,大家都是兄弟,以后有事说声便行。”
庄珣假装高兴了起来,随后那宁国威便带着身边的那几个公子哥扬长而去了。
“你也觉得他们有阴谋,对吧?”望着宁国威等一干行去的公子哥,庄珣笑着开口道,所问之人也只有锦娘了。
锦娘有些讶异,她原本还以为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就答应了呢,原来肚子里深得紧,于是开口道:“东皇街的春香居名闻整个神国,乃是专门供这些仙家子弟们聚首的地方,其中势力也算是这神国上下势力的缩影了,错综复杂,当年我跟随我那龙宫主人曾去过一次,所以印象很深。”
说到这,锦娘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随后才缓缓道:“最重要的就是,我听闻这春香居当中表面上是分成两派的,第一则是妖族年轻子弟,第二则是人族的年轻子弟,无论人族之间恩怨有多少,在春香居当中即便不肯一致对外,也绝然不会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