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接连三日,庄珣持着那块秦朝野给的铁角令牌,辗转入了好些个地方,同时也从一些人口中得到了颇多秘辛,到了最后才知道,这神国表面繁荣昌盛,实则早已暗流涌动。
最为令他震惊的便是神国国师莲生与神国陛下魏无极之间的怨隙了,曾经魏无极以弟子之礼请求莲生为神国国师,当时两人似乎是肝胆相照的,然而后来却不知为何,两人之间有了怨隙,这件事只是在神国上层有所流传,民间自是不清楚,还以为神国之所以能够如此繁荣,皆是因为有国师与陛下这两个心怀苍生的人。
“国师的弟子王魁临死之前嘱咐衣衫尽的师父一定好保护好国师,而衣衫尽的师父最后也死于通天皇室之手,这似乎矛头都指向了魏无极,只是那顶紫色妖莲我却是清楚得很,是吸人寿命与修为的,这紫莲乃是国师种下,锦娘也说这国师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像这样的,魏无极同样在神国上下百姓身上种了春秋蝉,当日那男子便是因为体内春秋蝉游离了出来,所以虚弱昏倒了,显然此蝉种在人身上没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庄珣低叹了一声,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才是好谁才是坏的了,如莲生国师,以千年修为封印天下妖邪,最后遁入门关,而魏无极同样心怀大宏愿,神国人人为龙,杀一些无辜之人倒是没什么,毕竟这世界有来有去,黑白参杂,若是为了心中大宏愿,人人为龙的大宏愿,那这背后必然也是罪恶与良善兼具的了。
妄图不失去而得到美好的东西,没有那种世界。
“最可怜的还是神国众生呐……”庄珣微微感叹了一声,此时他正在当日那妖族行馆当中,那个被泾河龙族抓去又逃回来的男子已经苏醒过来了,自然也已经知道庄珣是他的救命恩人,只是这两日这妖族夫妻俩已经打算离开这神都了。
原因无外乎是觉得这神国已经不是当年的神国了,陛下也已经不是当年的陛下的,若是换作了从前,自己绝然不会连审问都没有就被抓走受刑,钦天监的一句话,国师的一句话便将其判定为妖邪,且一向爱民如子的陛下不闻不问,这实在是太令人心寒了,若不是男子自己本身有些修为,只怕这一刻早已顶不住严刑死掉了。
“钦天监这么做,无非就是国师想巩固自己的地位,数百年下来,神国众生绝大部分都已经被精神奴役了,你应该是表现出了一些不一样,又或者说,国师需要杀鸡儆猴,才会将你判定为妖邪。”庄珣在得知了这国师莲生与神国陛下有恩怨之后,对于许多模糊之事也终于明白了一些。
这时,那还受着重伤的男子虚弱道:“眼下正值戒备森严时候,朝歌城已经不许随意进人与出人了,若是想要出去,估计只能在两日后的祭天大典混出去了,到时候大家都张望着祭天大典,城门也肯定会有所松懈,只能拼一次了。”
“是啊。”庄珣微微感慨了一声,自己持着令牌如此行事多日,其实已经有不少人疑惑了,说是寻找界外之人,但所打听的一些事似乎又与那界外之人无关。
不止一次,庄珣都感觉自己其实早已被人跟踪了,只是那些跟踪之人也猜不透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所以才没急着出手,加之自己还有泾河龙族这个身份,便更令那些人忌惮了。
这些人当中,有些是皇室的,有些也是国师的。
“原本以为自己只要能够靠近那神台底座,便有机会一举破开那封印,但如今看来,根本没那么简单。”
因为衣衫尽也不知道要如何破开那封印,只是听从了他师父所说,必须是界外之人,且还要能够掌握天道之力,但究竟如何破,却没有说,估计衣衫尽的师父也只是猜测,临死前的猜测。
想到这里,庄珣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放弃。
这一日一晃而过,第二日的时候,妖族行馆来了两人,一个是锦娘,那馆主美妇认得出来,至于另外一个,除却龙族气息强悍之外,她就不知道是谁了。
这个假扮龙族的,自然便是衣衫尽了,他来此,亦是为了找庄珣,且神色,似乎有些凝重与急切。
原因很简单,隐藏在神都当中的那个神秘写信人又给他来信了,且强烈要他在明日的祭天大典之前行动,若不然,神国将会毁于一旦。
他衣衫尽从来不认什么君王,然而神国终究是他的故乡,他所做的,他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神国,这个让他们魂牵梦绕的地方。
所以,他衣衫尽虽身为神国百世逆贼,然他也绝不允许一些妖邪做出伤害神国的举动。
他也只能选择去相信那个给自己写信的人。
只是,这一****与锦娘来到这妖族行馆之后,却并未发现庄珣,那馆主美妇也去到庄珣所住地方去找,依旧没人,昨天还在行馆当中好好的,今日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且自始至终也没人看到他离开,仿佛是突然之间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在哪?”衣衫尽质问向那个美妇,然而后者本身就不知,所以只能表现得诚惶诚恐,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个破地方,竟然接二连三来龙族。
“他昨天还在这行馆当中好好的,我也不清楚他这一夜之间到底去哪儿了。”美妇惊恐道。
锦娘这时道:“会不会是逃了?毕竟是要他豁出性命,这小子精明得很,断然不会豁出性命去做啊。”
衣衫尽则是微微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