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轩,十五之夜,明月格外地圆,分外地亮。
“繁星高空玄,寒月柳梢圆,喧街闹市夜,独看山石泉。”坐在庭院的假山流水旁边,司徒品音望着天上的繁星明月,听着泉水叮咚声,这四句不由地感慨而出,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那些人一样与家人穿街逛巷,欢笑于热闹之中。
当司徒品音感触之时,苏饮雪走了进来。
“品音,今天是祈月节,外面很热闹,我们也出去逛逛吧!”
“嗯!”司徒品音知道苏饮雪是怕她独影自怜,才有此提议,不想拒绝好意,便即声应道。
三人悠然地闲步于街市,街市虽然热闹,但是司徒品音和苏饮雪都是爱清雅之人,也就没什么兴致之处,惟有当闲庭信步了。
“阁主,你看,那边在放水灯呢,我们要不要也来一盏。”苏伴琴提议道。
“这提议甚好!”
三人来到卖水灯的商贩处,要了三盏灯,三人提笔在各自的纸灯上题上了寄语。
来到河边,将水灯相继放入河中,水灯随着水流渐渐飘远,惟看到其中一盏上面题着“安好”,另一盏则写着“忘却”。
目光跟随着水灯飘移着,仿佛水灯会将上面的心愿送呈应验,当水灯离开了视线,司徒品音收回了目光,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只见那个人朝着明月跪下,三拜之后,起身缓缓走向河边。
司徒品音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指着方向唤了下苏饮雪。
“饮雪,快看那边!”
苏饮雪一个闪身,眨眼间便出现在那人身边,在那人欲跳入河中之时,伸手微微一扯,那人便往后跌出一米之外。
那人抬头诧异地望着苏饮雪,没料到这状况的他一脸错愕,就那么呆坐地看着。
司徒品音带着苏伴琴赶了过来。
“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这位公子,你为何这般想不开?”司徒品音略微生气地问道。
“小生穷困潦倒至此,百无一用是书生,留在这人世还有什么意义。”那人自嘲道。
“天生我才必有用,公子何必妄自菲薄!”司徒品音厉声而言。
“唉,想我自幼熟读四书五经,虽非满腹经纶,却也出口成章,笔下春风,然而却落得个家徒四壁,沦落到为人打杂,端茶递水,好不容易攒到些许盘缠,打算赴京赶考,却未料到遇上了劫匪,不仅被毒打一顿,还被抢了所有家当,这此田地,让小生如何苟活于世,不如趁早了断,祈盼早日投个好胎,不似此生这般窘迫!”书生言语间万念俱灰。
司徒品音看了看书生,叹了口气,侧身问道:“琴儿,身上可有带银两?”
苏伴琴闻言拿出钱袋递给司徒品音,司徒品音打开钱袋看了下,然后将钱袋塞给了书生。
“小姐……”苏伴琴没料到自家主子会有这般举动,下意识喊了出口。
“这些钱你拿去吧,希望公子你他日能金榜题名,也不负十年寒窗苦读!”司徒品音道。
“这可使不得,小生虽穷,但无功不受禄,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好了,别什么所谓不所谓,小姐给你,你收下便是。”苏伴琴出言打断书生的长篇大论!
“可是……”
“公子,如能考取功名,造福天下,也就是有功之禄了!”司徒品音说道。
“那小生就却之不恭了,他日金榜题名,定不忘为苍生造福,小姐之恩,小生没齿难忘,他日必将结草衔环。”书生意气风发地说道。
“小生姓秦名火,敢问小姐贵姓,何方人士,他日小生得以报恩!”书生恭敬地问道。
“秦公子,他日能以苍生为重,便是最好的报恩了,小女子尚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辞了!”说完,司徒品音等人便转身离去。
书生望着离去的俏影,深深的作个了揖!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司徒品音本就没什么兴致,这个插曲让她更无意再逛下去。
回到水月轩,司徒品音从行囊内掏出一个锦袋,从锦袋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苏伴琴。
“琴儿,刚才回来的时候我看见街角有一家当铺,明日一早你将这玉佩典当了,以补盘缠之缺。”
“小姐,这可是楼主赐给你的玉佩,虽非价值连城,却也价格不菲啊!”苏伴琴心有不舍的说着。
“品音,把玉佩收起来吧,我这还备有不少银票呢,足够我们花销,是临行前楼主特地交给我的。”苏饮雪笑着说道。
“楼主想的真周到,想不到大事之人能有细节之想。”司徒品音感叹道!
苏饮雪听着,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清早,阳光渐渐驱散了些寒气,虽已是九月十六,佳节的热闹却尚未褪去,街上的商贩早已忙活开来了,又是忙碌的一天。
水月轩里,苏伴琴收拾着行李,而司徒品音与苏饮雪则在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
苏饮雪拿出地图,指着方向朝司徒品音问道:“品音,出了黔月镇后,有两条路,往西那条是通往毒瘴之地,往北那条是前往泰安镇,恒泰商行就在泰安镇,走哪条路,你有想法了吗?”
司徒品音想了想,决定还是先问下苏饮雪的意见,毕竟她的江湖阅历远比自己要丰富地多。
“饮雪,依你之见呢?”
苏饮雪快人快语,“向西,直奔毒瘴之地。”
司徒品音笑靥如花,“与品音所想不谋而合!”
“与其诸多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