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楚御风轻轻将司徒品音的手平展开,伸手搭脉,凝神静听。
微脉极细,而又极软;似有若无,欲绝非绝;微脉模糊,气血大衰。
望着昏迷不醒的司徒品音,楚御风脸色一阵苍白。
楚御风转头对楚月问道:“玉儿在哪里会落水的?”
楚月一脸愧疚地说道:“小姐掉进海里了?”
闻言,凌玉霜惊呼出声:“海里?怎么会掉海里?”
楚月顾不上凌玉霜的问题,急切向楚御风地问道:“二公子,小姐怎么样了,可还有救,从海里救上来后,见小姐气若游丝,我便给她喂了无极丹。”
“无极丹……”楚御风喃喃自语道,片刻,双眸一亮,“楚月,快拿笔墨。”
楚月飞奔而去,转眼间便跑了回来,将文房四宝置桌上,迅速研墨。
楚御风走了过来,执笔在纸上写着药方。
凌玉霜则走到床边守着司徒品音。
这时,在萧子穆的告知下尘鱼匆匆赶了过来。
扫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司徒品音,尘鱼走向楚御风,忧心地问道:“御风,品音怎么样了?”
楚御风一脸凝重地说道:“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闻言,尘鱼急切地问道:“那怎么办,需要什么贵重药材告诉我,我马上让人去张罗。”
楚御风将药方递给了尘鱼。
尘鱼接过药方,瞄了一眼,疑狐地问道:“这些只是一般的药材,能有效?”
楚御风淡淡地说道:“有时看似普通的药材却最有效。”
尘鱼将药方交给萧子穆,“子穆,快去让人张罗药材,你盯着点,千万别出差错。”
萧子穆点头接过药方。
楚御风对一旁的楚云说道:“楚云,你一起去,按上面的药方剂量加三碗水文火熬成一碗汤药。”
“是!”
萧子穆领着楚云前去备药。
楚御风从司徒品音的包袄里取出东海玉明珠。
对楚月说道:“楚月,你去将玉明珠磨成粉。”
众人一听,疑惑地看着楚御风。
楚御风忧心忡忡地说道:“玉儿先前已服下无极丹,而东海玉明珠,凝神定气,再加上药方的那些药活血袪湿,应该可以救玉儿一命。”
“应该?”凌玉霜皱着眉头反问道。
“玉儿她寒症刚除,身子尚未养好,如今气息微弱,我怕她身子扛不住。”楚御风道出心中的顾虑
“玉儿的命真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怎么会掉下海?”凌玉霜扼腕叹息道。
凌玉霜的话让众人看向楚月。
楚月取过楚御风手上的玉明珠,躲闪着说道:“我去将它磨成粉。”
在她试徒借此逃离这里的时候,离殇手一伸,在楚月反应过来前将玉明珠拿到了手,“还是我去吧。”
说完拿着玉明珠离开了房间。
被离殇破坏了计划的楚月只好留下来面对众人的疑问。
犹豫之下,一直为司徒品音心疼的楚月决定将实情相告:“一早小姐因二公子你的婚事将自己锁在房里,后来人是出来了,但是庄内的喜气让她触景伤情,她便将我支开跑出了山庄,当我赶到海边时,小姐已然想不开,虽然我拼尽全力,但是我还是没能抓住小姐,小姐被海浪卷进海里,幸得有人路过,出手相救。”
闻言,众人震惊不已。
“楚月,你说什么?玉儿不是失足落海,而是自寻短见?”凌玉霜惊愕地喊道。
楚御风不敢置信地看向楚月,楚月的沉默让楚御风心里一阵抽搐。
楚御风脚步沉重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抚向司徒品音的脸颊。
原以为在她心中自己并没有那么重要,经过昨晚,以为她已经释然,已经放下了,想不到她竟会选择自寻短见,差一点点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想到这点,楚御风心里一阵纠疼。
一直认为自己爱她比她爱自己深,以为自己对她专情,为五年前的事曾认为她负了自己,想不到到头来竟是自己负了她,原来最伤的是她。
看着面无血色的司徒品音,楚御风心疼不已。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萧子穆走了进来。
“师父,吉时马上就要到了。”
尘鱼心情复杂地看向楚御风。
萧子穆见尘鱼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只好上前对楚御风说道:“楚兄,吉时马上就到了,你该去换下衣裳,准备拜堂。”
楚御风摇了摇头:“玉儿现在命悬一线,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在这儿陪她。”
闻言,尘鱼皱了下眉头说道:“御风,我知道你担心品音,可是吉时马上就到了,这里有凌姑娘和楚月,你若还不放心,我让子穆守在这儿照应,你快去准备一下,别误了吉时。”
楚御风淡淡地说道:“玉儿没醒,我是不会离开半步的。”
闻言,尘鱼脸色一沉,“御风,今天是你和寒烟成亲的大日子,观礼的宾客不少,难道要让寒烟穿着嫁衣盖着红盖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等你吗?”
看着司徒品音,楚御风双眸划过一丝坚定,他抬起头对尘鱼说道:“对不起,庄主,我恐怕不能娶寒烟了。”
“你说什么?”庄主眼神一寒,怒不可遏地说道,“那天是你求我将寒烟许配给你,如今箭在弦上,你却要反悔,你让寒烟如何自处,又将我飞鱼山庄置于何地!”
“玉儿对我用情之深,为我而自寻短见,我差点就失去了我今生的至爱,我不想再负她,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