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越后,甲斐,骏河,美浓军势都开始动了。”冢原信传上前来禀报道。
“嗯。”冢原墨龙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虽然此前多番筹备,几乎废了上杉宪政的耳目,更使得大势在我这一方,但是诸侯们在关东的眼线可都还在啊。”冢原墨龙对此却并不担心,这次自己集中力量发展常备军的优势已经体现出来,上午宣布出兵,下午大军就开拔,几乎不受动员时间的影响,可谓是兵贵神速,不要说上杉宪政了,很多上野国豪族一觉睡醒就发现冢原墨龙已经到家门口了,根本没时间动员农兵。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乖乖投降和自己本来就交往甚密的冢原墨龙外,上野国豪族根本没有别的选择。至于说为管领大人尽忠什么的,还是您自己一个人去吧,我们拖家带口的,实在是没法做出这么大牺牲。
冢原墨龙一口气吞下整个东上野后,各方大名才通过自己的情报网接到消息,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想,都几乎不可能在短期内出动万人以上的军势。毕竟就算把他们麾下所有武士和常备加起来都根本不可能凑出能够与冢原墨龙抗衡的大军的,必须要有足够的农兵支撑才行。
而自己倘若夺取了上野一国,那么今川义元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下边就该对北条家开刀了,他没有选择,只能立刻对织田家开战。偏偏织田信长此时还在长岛城下和伊势联军死磕,那么美浓的斋藤道三也就不能继续干坐了,必须要出兵南下增援织田信长才行。可以说,此时此刻,冢原墨龙才是真正的一人搅动天下风云了。
至于越后的长尾景虎,冢原墨龙还真不担心,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长尾景虎都必然会挥师南下来见自己,到时候,越后国内空虚,自己有的是办法让长尾景虎退兵。陆奥那边就更不必担心了,芦名家已经被吓破了胆,短期内不可能与自己开战,就算伊达家超水平发挥,全力进取关东,如今镇守鸟山城的佐佐木长秀麾下的大军可不是吃素的啊。
“那么长野业正和小幡宪重现在如何了?”冢原墨龙看似随意的问道。
“已经被召入箕轮城内,据忍者回报,似乎遭到了软禁。”冢原信传面露笑容的说道,长野业正与小幡宪重虽然和冢原墨龙关系颇为亲密,但对上杉家却是忠心耿耿,冢原家忍者几次调略都没有成功,如今居然被上杉宪政自己给软禁起来,上杉宪政真可谓是自毁长城。
“哎呀,这就很棘手了,长野业正和小幡宪重都是真正的武士,却遭到了这等对待,信传,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冢原墨龙看似苦恼的问道。
冢原信传连忙义正言辞的说道:“本家兴义兵讨伐上杉宪政,自然不可委屈这样的豪杰,我们应该主动宣布长野业正与小幡宪重和本家没有任何关系,并出示本家与此二人书信往来,证明他们的清白!”
上山朝定和土岐为赖一听这话,顿时目光复杂的看了冢原信传一眼,这可是诛心之言啊,本来两人是清白的,可是冢原家先这么讲了,那长野业正和小幡宪重可就真的是跳进东海都洗不清了。
“信传你可真是一个正直的武士啊,我的确没看错你,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说着,冢原信,由于都是打开的,而冢原墨龙也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因此上山朝定和土岐为赖也是看的一清二楚,信里都是一些平常的问候和交流,并不涉及调略的事情,但是精明的两人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书信的时间,分别是第二次国府台合战后,大石纲元出访小金城之前,冢原墨龙出访越后前,冢原墨龙在上野国遇刺前,将门山合战前。这一下就很容易引发人的遐想了,尤其是在举国皆叛的情况下,上杉宪政内心肯定无比惶恐焦虑,一看到这些,必然会发生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更让人无奈的是,冢原墨龙越是这样做,其正直仁义的形象反而越是高大。
就在冢原墨龙还在厩桥城筹谋的时候,长岛城下已经是猪脑子打出狗脑子了,织田信长凭借大水暂时隔断了长岛城内僧人们出城的道路,因此得以全力与北畠晴具交锋,但是尽管织田军在兵力上占优,却陷入了苦战之中。
为了尽快分出胜负,织田信长先是命令布鹤翼阵,而后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将本阵暴露在敌人兵锋下,同时利用两翼缠住敌人进攻的主力,而给柴田胜家的突击队创造条件。但是千算万算,织田信长却是没有算到北伊势四十九家豪族居然如此耐战!倒不是说他们有多么勇敢顽强,而是柴田胜家每击败对方的一波军势,对方就立刻后撤,并在各自家督指挥下重整军势,继续去替代上一波被击败的友军。这样层层阻击,步步设防,使得织田家第一大将柴田胜家都无可奈何,锋利无比的兵锋可以斩断最坚固的盾牌,但却无法劈开蓬松的棉花,反而越陷越深,要不是柴田胜家奋力死战,这支精锐险些就折在伊势联军之中。
可是柴田胜家无法建功,北畠晴具却成功击退了两翼负责阻击的织田信光军势和林通胜军势,逼近了织田信长的本阵!
“真是一帮饭桶!”头发散乱的织田信长暴怒的看着织田军被砍瓜切菜般放倒,心中焦虑不已,他其实很清楚,织田军真正的优势在于装备的精良,论骁勇善战,的确不及周围国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尾张国太过富庶,百姓在长期安逸的生活环境中,很多时候确实生不起那股敢于拼命的狠劲。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