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清连声说不必,本身她也不是事事拔尖的性子,若是换了樊莺、崔嫣甚至丽容,她们也不会轻易离开广运潭到望春宫来。
而且她也怕,万一被外人传出去,她在没有苏殷的陪同下进入望春宫喝茶,柳姐姐知道后会生气的。
事实上,若不是菊儿在当时气不过、自作主张到望春宫来取水,婉清也不会想到到望春宫来。
正在推却杨大人的好意,她看到从广运潭边飞马跑过来几个人,其中一人在马上,还挥鞭狠抽了另一人几下子。
随后,在广运潭边练马的人也纷纷停下来,几名乘马的女子在人们的簇拥下也往这边来,渐渐临近望春宫。
杨大人吩咐手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婉清慌忙道,“杨大人不必了,我们不好见这些人,只想由侧面的宫门出去、回永宁坊。而且杨大人千万不必说我们来过这里。”
望春宫宫门之外,一位宫监录事、带着一名守宫掌设拦于宫门之下,朗声问道,“万年县不去修赛马道路,跑到望春宫有何贵干?”
姚捕头拱手道,“这位大人,在下是万年县捕头,因手下人方才做事有些唐突,不知练马的是兵部尚书府六夫人,这是押着他赶过来解释的。”
宫监录事笑了笑,说道,“原来是捕头到了,或许是你们弄错了,要解释也该去永宁坊兵部尚书府,怎么却来了这里?”
姚捕头再问,“难道六夫人真不在这里?”
对方点头道,“从没有高府人到过这里,捕头不信可进去看看,我们望春宫宫监杨大人此时便在城墙上呢。”
万年县一个小小的捕头哪敢随便进望春宫,即便六夫人就在里面,他也不敢硬闯。
当时,姚从名狠踹一脚地下的王七,喝道,“狗东西,你给老子滚起来,我们再去高府谢罪!”
此时,王苏苏也带人赶到,不确定地问姚捕头,“捕头,我们该不该去永宁坊?也许真是妹子当时看走了眼,高府六夫人的性子,怎么与五夫人有这样大的不同。”
高峻在卫国公府与李靖一聊就是半天,午时回府时,看到万年县的姚捕头揪住一名神色惶然的矮个子衙役,正与府中守门的护卫解释,而且还听他们提到了六夫人李婉清。
他跳下马问道,“姚捕头,难道本官的六夫人犯了什么事?”
姚捕头慌忙深深一躬下去,回道,“高大人,小的手下有眼无珠,在广运潭边妨碍了尊夫人练马,这才押他过来赔礼。”
王七见到兵部尚书站在这里,也不敢抬头,只是慌忙磕头在地下道,“大大人,都是小人的错,只求六夫人有话谅解,捕头便可放过小人。”
高峻听罢奇道,“怪了,婉清何时有过这样大的脾气,她一向很大度少事的!”
姚捕头再对王七喝道,“你看看,这般宽仁的六夫人,却叫你们气到了这个份上,由此便可看出你当时是如何的趾高气扬!今天六夫人不发话,你就给我跪死在这里!”
高峻问护卫,“六夫人可回府了?可曾说过什么吗?”
护卫躬身回道,“高大人,六夫人今天一直在府上并未出门练马,但捕头不信,正在这时大人你就回府了。”
高峻嘘了口气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捕头你们请回吧,别认错了人。再说本官六夫人一向不肯在绿豆、芝麻的小事上与人计较,你们在大门外这般磕头捣蒜、显得她多么刻薄,本官便不让了!快些走,难道要本官管饭?”
两人不走。
王七愁眉苦脸像掉了魂儿,而姚从名一脸的谄媚,“大人既说了管饭,小的求之不得,到外头也有的与人吹嘘了!哪还敢推辞呢!”
“高白呢?让他在外厅给姚捕头备酒饭,本官亲自作陪,”说罢,兵部尚书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王七仿佛听错了,跪在地下仍旧怔怔的,姚从名踢他一脚,喝道,“你小子傻了!还不给老子滚起来!”
王七这才爬起来,与姚捕头两个站在高府大门外。姚从名狠掐一把自己的腮帮子,咧嘴道,“这绝不是梦啊!兵部高大人请我们喝酒!”
守门的护卫笑道,“两位耗到这时,怎么又不进去了,难道还等着请?”他们这才小心翼翼迈步进去。
有下人将他们让入了高府的前厅,只见高堂朱阁,陈设典雅庄肃,中间一张餐桌上已经摆了几样菜点,还摆着两坛子好酒,封口未开。
客厅中除了仍有女子进来上菜,并无其他府中人。
王七低声与捕头嘀咕道,“捕头,一会儿兵部高大人会不会屈尊陪席?但小的可不懂什么礼法,此时心慌得很!想去如厕。”。
姚捕头提醒道,“难道我就懂?但你可记住了,一会开饭时你的眼不许乱看,盯住你的碗也就是了!”
王七连连点头,看到姚捕头此时的屁股只在凳子上搭着个边儿,便有样学样,也不敢正坐,手脚都无处可放。
等静了一些,他听到一帘之隔的中厅里有女子们说笑的声音,此时已听不到了。心内又惴惴不安,不知接下来这顿饭要怎么吃。
不一会儿,从前门有一个人迈步进来,上菜的下人恭敬地唤他“管家”。
王七赶紧与捕头跳起来,偷眼看去,见此人白净面皮、中等身材,四十左右的样子,脸上也无表情,心说他便是大名鼎鼎的高管家?
而姚从名却认得高白,马上躬身道,“高兄,小弟姚从名有礼了,不知高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