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休祥坊见到过江安王妃,知道那是个美人,而且是位烈性的女子。
有个土财主听得兴起,笑着骂老汉道,“你还是胆子小了,若敢再说得邪乎一些、再加上点皇帝与亲王妃闺闱中的细情,老子便赏你个万钱!”
有人提议,“下一次你便加上些王妃的腰肢如何柔软也成,皇帝如何的勇猛,王妃如何的求饶,不然再请两个侍女来给王妃助阵也成,这才显着……不然何来的‘戏’字?实情总不会像你讲的这样干干巴巴!只要老头你肯讲,我也可给你加一百钱。”
以美貌的江安王妃在休祥坊狠揍亲王的烈性,看来也只有皇帝才能征服,这样的故事才更具强烈的快意,“反正也无处显示你讲的是哪个皇帝、哪位亲王妃,还跟钱过不去么?”
有人笑方才说话的人,“瞧你这猥琐的样子,一定是老婆跟了人,才要到书里来寻安慰,以为杨老汉同你一样的猥琐么?”
……
大明宫和太极宫变得一样的冷清,在朝会时,太府少卿房遗爱奏禀了一件大事,请皇太弟李治定夺。
没错,奏事者就是房遗爱。
车裂那日,就在他要被五架牛车扯开的紧要关头,被皇太弟的命令解救下来了,据说这是金徽陛下的原旨:祸害一千年,让房驸马好好活着。
房遗爱知道,这是高阳公主去向晋王求情的结果,没想到高阳的能量能有这般大,能将一位被判车裂的囚犯完好无损地救下来。
房遗爱向高阳公主道谢时,公主一点好脾气也没有,虎着脸,甚至都要哭出来的架势,大骂李治断事没个章法(她要为房遗爱求来一刀,谁让你赦免他呢?)
房遗直也在场,一家人庆祝房二死中得活。
看得出高阳公主的不悦多半是朝着大哥来的,她有资格看不起房遗直,因为在房府遭遇大难时,房遗直一点辙都没有,靠着个女人才力挽狂澜。
随后,高阳公主去了延州,说也要去找延州刺史高审行开荒地。
房遗爱不能阻止,对高阳公主这样的、桀骜不驯有如生马一般的护身符,房二能有什么脾气呢?由她去吧,反正房某只要有命,身边也缺不了什么。
但他知道,今后要抱的大腿是李治,哪怕什么事涉及了大明宫里的贵妃,他也不能对李治隐瞒。
太府少卿说,大明宫谢贵妃已经打着各样的名义和理由,要太府将库存的珍玩、玉器、金器、虎骨、犀角、象牙等等送到大明宫去。
而且看起来大明宫也没什么活动极需这些,就算需要也不会这么大批量地搬到大明宫去吧?
赵国公猜,李治这是要为金徽皇帝、他的皇兄操办后事了,这些极世的稀珍,就是为皇帝陪葬的。
李治听了房遗爱的奏禀一点都未惊讶,而是反问道,“房少卿,太府有正卿,你操的什么心?”竟然将房少卿的话一下子憋回去了。
一见房少卿开了个头、本来也要回禀类似事件的少府官员也就不敢讲了,他们也数次接到了大明宫谢贵妃的懿旨:值钱的玩艺儿统统出库交大明宫!铜钱不要,又沉又占地方!
御史大夫褚遂良不得不说话,出班道,“殿下,有证据表明,大明宫已经数次有满载的车辆出来,还有大批的大内禁卫护送,他们是奔黔州去的。”
李治道,“寡人那么多的皇嫂都在黔州呢,还有永宁公主和崔夫人在那里,难道她们在那里养病,就不须必要的钱物?”
本想说几句的人也马上闭嘴,盈隆宫富可敌国了。
而李治还下达了他第一份皇太弟令:都濡县自此时起,举县免除上缴户部的全部赋税,县内租、赋全部归缴盈隆宫。
晋王仁义,对金徽皇帝的遗孀们也算够意思了,自古未闻!
三月中旬,李治纳徐惠的妹妹徐氏,为晋王媵侍。
三月末,兵部尚书薛礼从黔州轻骑返回长安,大部分的同去禁卫都被他留下、驻扎在盈隆岭下,高白走马上任。
四月初,留在太极宫的贞观皇帝遗妃——郑充媛——此时的郑太嫔告诉了叶玉烟一件事。
自韦太妃、越国太妃、杨太妃们之藩以后,郑太嫔每天早晚到东宫去拜谒晋王和晋王妃。晋王妃透露了一件事:大明宫的谢贵妃、徐贵妃、容妃、长儿婕妤不日也要动身去黔州了。
叶玉烟听了连忙求郑太嫔,让太嫔下次再去东宫时,能不能代她请求一下皇太弟,请皇太弟去大明宫问一声贵妃,因为她也想像长儿一样同去黔州。
一位被先皇染指过的女子,过了气也就没人敢问津了,她在太极宫没什么出路,还不如去盈隆宫,给先皇故妃位做个丫环。
很快,谢贵妃在临行前同意了叶玉烟的请求,她被内侍接入了大明宫。
……
福王李元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王府中的参军们离府赴任,郑曼也走,他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随后,来自长安、仅供他这个级别的重官才有资格览阅的大明宫密诏,送到了李元婴手上。李元婴展开一看,有如五雷轰顶,好悬没有晕过去。
密诏上说,在本年的正月初五晚上,金微皇帝在酺日与民同乐时,不慎感染风寒……临终之前,金徽皇帝指定晋王为他的继位人。
李元婴挥退了手下,自己一个人闷在屋子里直着眼睛发呆,感觉自己有些对不住人了。
金徽皇帝本意是要让他去洪州出任都督的,可他玩着猫腻没去,洪州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