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和苏托儿此时也靠上来,正好听到苏伐的话,不知道高大人答应还是不答应,他们想劝说高大人不要去,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又不是规矩。
不去,便会让人家轻看西州人胆量不够。去了,人单力孤、变数很多。万一被龟兹城以扣人为要挟,城外的人投鼠忌器,不能放开手脚。
高峻想都没想,当即答应道,“你这人真是不实在,竟然拿个虚名儿唬我,依着我偏不给你这个面子……但是不去狠吃你几口又心有不甘,我去。”
许多多提醒道,“高大人,那也得先与郭将军说一声呀!”
高大人说,“我与他说!他要是也嘴馋非要进城,城外人谁管?你们谁都不许说,我郭大哥若问,你们只说我是到龟兹城相亲去了。只须让他对商道勤加巡视,如有搞乱的,自行处置不可手软。”
高大人的命令谁敢不听,许多多和苏托儿眼看着高大人上了马、挎了乌刀随着苏伐慢慢向龟兹城方向走去。许多多道,“我们速回营地向郭将军禀报!”
这些护牧队纷纷上马,一阵风地往营地找郭待诏去了。
郭待诏得信,飞身上马往龟兹城方向追来,心里一个劲儿地埋怨高峻自作主张。只要人一进了龟兹城,那么人家说什么还不得听着。这还是次要的,关键是高峻身边一个人都不带,有事连个援手的都没有。
苏伐的驼队走的慢,在龟兹城下正好让郭待诏拦住。苏伐一见来的唐将,一人一骑手握长刀,同样是威风凛凛,他骑在骆驼上拱拱手道,“这位将军,也想进城喝酒吗?”
高峻笑道,“我大哥军务在身,哪里有我这样自在,他不能进城。”
此时郭待诏不能说别的,就问高峻,“兄弟,这样的好事怎么也须大哥先去,你在城外候着……这次我不和你争,只是问问兄弟几时能回来,到时我自会在城下接你。”
高峻道,“龟兹城的酒好,我就天亮回来,酒不顺口连夜即回……大哥放心,没有什么城门挡得住我几刀。你忘了焉耆城南门的门栓到现在也没有配齐?”
焉耆南门的门栓上一次被高峻用乌刀砍碎了,这事郭待诏是知道的。听了此话,郭待诏的豪情也陡然而起,对高峻拱手道,“那你自管去,为兄就把西州营地扎在龟兹城下,我们不见不散!”
高峻从马上跳下来,将炭火的马缰塞到郭待诏的手中道,“我已到了,骑它何用,大哥把它牵回营地去仔细替我照料,”说罢飞身跃上苏伐的一头骆驼,“入乡随俗。”
待诏手里牵了炭火,仿佛这是高峻对他临行前的重大托付,看来他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他真的不能出城,这匹好马也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
高峻对苏伐说道,“我们速速进城……不知道你城中可有女仆……”城门早已打开,驼队缓缓入城,说话声也渐渐听不清楚。
郭待诏立刻牵了炭火返回营地,吩咐所有的牧群、护牧队、西州骑兵连夜拔营,去龟兹城外五里扎下,再将大旗高高挑起,营外还似先前那般布置。
城中什么情况也不知,郭待诏立马在营地之外,一整夜都没能合眼,他在担心着高峻。在苏伐相邀的情况下,要是换了郭待诏,估计除了往龟兹城中走一趟,也不会有其他的选择。
只是这份等待真是熬人,郭待诏想过好几种结果,每一种结果都指向最不好的一面,他已暗下决定,万一兄弟有什么不测,他就来个鱼死网破,也绝对不会独自回西州去见父亲。
丑时末尾,在他们的营地后方,有一队由康里城前往沙丫城方向去的龟兹巡逻马队,只有几十个人,被许多多带着夜巡的护牧队截住。
龟兹带队的人说,“这是我们的地方,如何不让我们走?”
许多多道,“你们冲撞了西州的牧群,许不许你走要我们郭将军说了算。”
郭待诏哪里有心思处置这件事,他挥挥手道,“放他们过去,只是下一次要离开我们营地三十里,不然耽误我们迎接郭都监的大事,就对他不客气!”
直到早上,龟兹城的城门按着固定的时间开放,不久,一支由十头双峰驼组成的队伍缓缓走出城来,每一头骆驼上都坐了位年轻女子。营地里不论是谁都伸长了脖子去看,“啧啧”之声不绝于耳,“我掏五两银子打赌,这一定是高大人给我们领回来的!”
“可是高大人在哪里,怎么看不到?”
“那不是?出来了、出来了!”护牧队们欢呼起来。在队伍的最后,西州别驾高峻也骑在一头骆驼上,怀里抱着他的乌刀,正在扭身与送到城门口的龟兹首领苏伐道别。
郭待诏几乎是被这些狂热的护牧队拥着到了城门下,高峻一连声地说着,“酒是不错,本想给大哥带些出来。一来苏伐有些抠,只派给我十头骆驼……还要载这十位女仆,就只有委屈大哥了!”护牧队再一次欢呼起来。
郭待诏道,“兄弟,你能不能换个花样,怎么每一次往怀里划拉的都是女仆!”
高峻道,“大哥,你说西州要想繁荣,光养马、养蚕可行吗?还得有人呢!”有牧子道,“高大人你不会算帐,骆驼和女仆到底谁吃的多?怎么不把骆驼换成女人呢?太不划算!”
高峻不与他们玩笑,大声说,“苏伐已与我商定,由天山牧留下些人,助他维护丝路秩序,谁留下?”
这就又是个不轻的担子,在这样一个地方,谁知道龟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