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夫就不知了,老夫深知侯将军不会蠢到这个地步,但也无能为力啊。那个时候替他说话不但于事无补、还会招来成片的声讨……老夫只能做到不置一辞了!”
柳玉如起身,对着阁老拜了一拜,似乎他当年不说话就该感谢。
阁老道,“我们还是说说你和高峻的事吧。”阁老说,如果你一意不允苏氏入门,那么褚大人把你身份的事一托出来,高峻的西州别驾恐怕就做不成了!
柳玉如道,“那怎么可以,峻就是我全部的希望,我不会牵连他的,一定不!”
阁老长出了一口气,她终于想通了。阁老叹道,“有妇如此,高峻也该知足了。”哪知柳玉如道,“祖父,我的身份既然是这样不堪,怎么能寄着希望别人不揭露呢!峻自出道以来,何曾让人这样威胁过……我离开他,不要让他受一点牵连。”
“可是你离开的话,高峻的荣耀还与你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你仍然不能阻止苏氏进门啊,非但不能,而是一点力量都使不出了。”
“有关系,”他看到,柳玉如已经起身,冲他万福一下,然后离开了。
半夜的时候,高峪忽然让下人叫醒了。他爬起来问是什么事,下人说,是柳夫人找他过去有事商量。高峪赶紧的赶过来。
这边,柳玉如、谢金莲等人都起来了,这样大半夜的,每个人都穿戴整齐,不知道有什么大事。柳玉如说,“二哥,我不在府中呆了。”
高峪哭笑不得,说道,“弟妹,在长安住够了,想走我们可以一同回西州,但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柳玉如道,“我不回西州了,你送我去山阳镇,我要去那里!”
高峪还想问,却看到在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拿眼瞄过去,竟然是“柳氏玉如自请离开高府”的信凭。
他一把抓起来,看到上边写着,“……罪妇柳氏玉如,身为罪臣侯君集府中徙徒,为着改变身份、处境,曾经蒙蔽了原柳中牧场之牧监高峻高大人,对其隐瞒了真实身份、并嫁与高大人为妻。现幡然悔悟、痛不欲生,愿自请离府,暂回故居山阳镇居住,甘愿承受官府的一应惩处……云云,”
下边签着柳玉如的名字,按着个大大的红手印。
高峪一看,柳玉如的一根手指上抱着白纱。他一时不信,以为她和这些人在开玩笑,便道,“弟妹们,二哥回了长安,这些日子有些故旧、好友拉着我胡喝不停,就别闹了,让我回去接着睡一觉。”
说着扭头就走,但是柳玉如把他挡住了。高峪看看其他的人,不像是恶作剧,这才又停下。听樊莺、谢金莲和崔嫣等人都说要随她走,柳玉如道,“你们不能走,不然祖父那里怎么说?峻在西州也要有几个人照料的。”
高峪这才信了,“只是我陪了你们一起高高兴兴地来一趟长安,回去后就少了一个,还是我兄弟最在意的,让我怎么开口对他讲呢?”
柳玉如道,“二哥,我的身份岂能让旁人用来要挟峻,那些人到底有多么翻脸不认人,我是比任何人都有体会的,你就不要拦着了。只要峻不受牵连,我在哪里都行!”
高峪无法,悄悄出去叫起两位下人,让他们悄悄套了车候着。
思晴等人问,“姐姐就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了?你走了,我们如何放心!”
樊莺道,“大家放心吧,我跟着柳姐姐,”崔嫣也坚决说跟着,人们就说,“不然我们都走!”
柳玉如道,“那我刚才的话不就白说了,都走了,让祖父怎么想?再说离开高府的是我,你们可以回西州去。”
樊莺不说话,反正这只是柳姐姐一厢情愿的事、自已做的主张,根本不作数儿的。柳玉如走、她就走。
崔嫣还要说话,柳玉如道,“你们都别说了,去西州替姐姐陪峻吧!”
外面收拾好了,柳玉如拿了一只包儿就走,人们已经把所有的金银都装在里面了。在柳玉如的心里,现在已经不再是苏氏进不进门的事情了。
褚遂良道出她身份的那一刻,语气中充满威胁的味道,让柳玉如相信,隔以时日,如果、万一高峻影响到他,他会一点不保留地讲出来。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侯门两人,怎么能再受威胁。
谢金莲、樊莺不说话,在后边跟着。柳玉如上车,她们也上了车,柳玉如也不制止。对剩下的人说,“回去吧。”
车帘放下来,高峪骑了马、在旁边护着,车子慢慢出了府门。
当阁老早上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下人来报,说柳玉如已经走了。阁老拿了那张纸,一个劲儿地心疼。想不到在苏氏进门这件事情上,柳玉如竟然如此的坚决,竟然不惜自己先离开。她把她和高峻走到一起的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没有高峻一点事。
接下来,思晴、崔嫣、李婉清、丽容都来向阁老辞行,说回西州。高岷家的大嫂丁氏正好跟着去西州,也打点着随行。高峪走时已经告诉邓玉珑,让她一起回去,然后他也不回长安了,直接回西州去。
等着高尧睡醒了起来,人都走了。她哭了鼻子、背地里大骂褚遂良。她决定收拾一下,也去山阳镇陪柳玉如。
通直散骑常侍褚遂良,当天回去后没敢见皇帝的面。这事办得,所有的筹码都扔出去了,没见到一点亮光。
皇帝说得明白,塞人是要紧、别的不要紧。当他第二天见到阁老,得知人没塞进、高别驾的府上又跑掉了三个,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