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干承基来到帐外,看到大帐前站了两人,眼睛就不由得一亮。他朗声问,“本帅纥干承基,西州高别驾帐下没人了是怎么?就派了两个女人前来,是不是不大对劲?”
他没听到手下有人笑,他们都被这两个奇美女子吸引了目光。
樊莺道,“我们姐妹来你营中,不够资格是吗?”
思晴道,“我们当家的此刻正在龟兹城苏伐那里,商讨着罢兵休战之事,当然没功夫亲自来了。他让我们代为致谢,感谢松赞大伯哥相助之意。”
樊莺道,“只是西州大军已经轻取了康里、沙丫两城,丝路通畅,别驾已经决心退兵了,让我们来吱会纥干将军一声。”
纥干承基听了,眼珠转了转,伸手道,“原来是两位夫人驾到,那么就请到我大帐中一叙吧!”
思晴道,“我们的意思已经传到了,进不进帐都行。不过我们听说浮图城少城主雉临,和他的夫人奴必亚恰好在纥干将军营中,让我们顺便接回去吧。”
纥干承基一惊,心说自己刚刚在半路上捉了这两人,她们怎么知道的这么快。夜里在旷野中截住这一男一女两人时,对方早已明言了身份。而他刚刚派心腑带人去龟兹城下与苏伐勾联,但人还未送走呢。
纥干承基道,“两位夫人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我怎么不知?”
樊莺笑道,“还能从哪里,当然是从龟兹城得来的消息。我们当家的已经从城内送出信来了,苏伐说雉临就在你营中,那还有错?”
思晴道,“浮图城也是西州友军,他们有四千大军在龟兹,主将不能离开须臾,因而越早回营越好。”
纥干承基又问,“我从康里城来的,城上说在龟兹这边只有高别驾三千人,怎么浮图城就有四千?难道西州是信不过我们吗?”
樊莺道,“那倒不是,三千人一说,只是我家别驾的贴身卫队,也许将军是听差了……但少城主在哪里?还望速速请出来相见。”
纥干承基还想抵赖,哪知道在旁边一座帐篷中传出雉临扯了嗓子的叫嚷,“樊夫人,我们就在这里!快救我们!”
纥干承基无奈,喝问,“营内有外人到了怎么不报给我!”他的一张大脸阴晴不定了片刻,这才冲手下人摆摆手。不大一会儿,果见雉临和奴必亚两人被从帐篷中放出来,显然他们刚刚被人解开了捆绑的绳子,雉临还在边走边揉着腕子。
樊莺这才对纥干承基道,“纥干将军,请回兵吧,代我家别驾向松赞大伯致谢,别驾一定抽功夫亲去吐蕃看望他和文成公主,请回兵吧。”
两下里短短的来言去语,看着风平浪静,给纥干承基带来的震动却一点不小。难道龟兹城和西州这么快就握手言和了?他有心不信,但雉临在他营中的消息怎么走露的这样快呢?除了苏伐暗通消息,还有别的可能吗?
看着西州别驾两位夫人连大帐都没进,便将雉临两人带走,纥干承基没办法,他总不能当着众多的手下与人家撕破脸皮,回去后和大首领没法交待啊。
他领人回帐,坐在那里运气,不久下令,“拔寨,去沙丫城。”
有手下问,“大帅,我们去沙丫城做什么?那里不是已被西州所占了。”
纥干承基道,“你懂什么,沙丫城是龟兹为数不多的米粮之地,位置十分重要。西州立足未稳,兴许城内城外有人不服,我们不是正好前去助高别驾一臂之力,无功而返怎么交差?”
他这话乍听之下还有些道理,再说他是主将,谁敢说个不字。于是,不论是西州营中、还是龟兹城头都看到,吐蕃人马拔营向南边去了。
雉临和奴必亚傍晚时,趁着龟兹城内乱哄哄的,各人换装,一人提了一只木桶混作城外救火之人出了龟兹南门。
此时城外西州各营正接到高峻命令,都杀回沙丫城去了,城外一片空旷。奴必亚离了龟兹,既对雉临脱险感到高兴,也为自己接下来的处境感到莫名的担心。
但是再独身回龟兹去,显见着苏伐一定不会容她了。去西州营,高别驾岂会容她?奴必亚的脚步越走越慢,最后站下了,“临,你走吧,西州和浮图城没有我的容身处。”
雉临一把抱住她道,“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两人十分矛盾,拉拉扯扯的正在说着话,四周便被吐蕃先头驼兵围上了。
即便此刻他们被樊莺和思晴领着,奴必亚的心中也十分忐忑,倒是雉临问樊莺,“别驾打算怎么处置奴必亚?她可是我的人了,为了她我死都不怕的!”
樊莺不理他,思晴笑着道,“放心好了,你是西州联军举足轻重的人物,又是护牧队的主将,处置个把人还不听你的意思!”雉临听了还有些将信将疑,但总比在吐蕃营内好,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城下一千吐蕃驼兵随后拔营,有些过分地从樊莺思晴的营边驰过去,大营内纹丝不动。要是放在正常情况下,这样有着极度挑衅意味的举动,多半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但樊莺和思晴明令不动,看着他们一直往南去了。
于是又对高峻和翟志宁两人的安危有些担心,但高峻临出营时没有下一步的安排,她们只能等,“吐蕃人去哪儿了呢?”樊莺寻思着说。
思晴道,“不好,他们是去沙丫城了!可我们在那里并没什么防守力量啊!”
很快,西州三营便有两营也动了,缓缓地尾随吐蕃人马往南而去,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