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忽然问,“我听你和谢金莲两个,总是对她老八、老八地叫着,别的人还叫一声苏姐姐,苏氏到底叫什么名字啊?”柳玉如警惕起来,委屈地道,“你躺在我这里,心里却想的是她,我才不信去长安和山阳镇这么久,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这么问……诳我。”高峻,从她来到牧场村,我都没上她那院子去过,只有一次去找鲁余,但离着她院门还几步远呢,我哪儿知道她叫什么!第二天,这些人就紧锣密鼓地操办起来。刘采霞早起要去柳中牧场,人没出院子,谢金莲就趴在她那屋的窗子上居高临下地喊她。听了柳夫人的安排后,刘采霞赶忙回家里去收拾。其他的人起来后,听要去田地城和白杨牧场,纷纷高兴起来。柳玉如当了人,捅捅高峻,“叫谁去旧村请那两个。”高峻便对樊莺,“你马快,去叫丽容和那个人一起来。”柳玉如指责道,“什么那个、那个的,她没名字?”高别驾当了谢金莲、思晴那些人冲柳玉如吼道,“我就知道她姓苏!”高峻从来没有当着人这么吼过她,那些人都愣住了。不由自主地都去看柳玉如,却现她一点也不感到委屈,反而笑靥更盛,嘤声分辨道,“你吼什么啊,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拉过来做了县君,我们姐妹还没吼你呢!”高峻苦着脸,也生不起气来,盼着这些人快走,他好清静清静。他已经好久没过问牧场里的事了,长孙润让刘武安排下去之后,也不知道这两天干的怎么样。苏氏过来之后,这些人骑马、套车,往田地城而去,只把谢金莲留在家里。高峻吃过饭,立刻往柳中牧场里来。刘武正在议事厅里召开例行的公事会,见高总牧监骑了炭火在议事厅外停下,刘武赶忙出迎。高总牧监进来只了几件事:一是秋季马要养膘,抓紧野外牧草返黄前的最后时机、搞好野牧。二是安排好紫花苜蓿的收割晾晒,虽然这是那些牧草商们的事,但从今年开始,牧场里要派人下去各个环节盯住了、做些指导,保证牧草的质量。三是各处厩房循序渐进做些越冬准备,挡风的草帘子要备齐,越冬的精料抓紧采购。刘武一一记下,随后就引着高峻往左边的一排厩房走来,长孙润就在那里。陪高总牧监一同下来的,除了柳中牧场的大牧监刘武之外,还有下面各级牧官。总牧监长时间不在牧场,如今总算来一次,大家都跟着。在一间厩房的门外拴着一匹白马,马鞍子边挂着弓囊、箭壶,高峻认得这是长孙润的,仍然问,“这是谁的马?”有位群头回道,“是那个新来的长孙润的马,他每天都把它牵在这里。”除了刘武等几位高级牧官之外,其余人都不知道长孙润的身份。群头也不知,他接着,“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穿得跟进京赶考似的,牧子们的差服也不换,就钻进去铲马粪、喂料。”正着,就听到马厩中有两个人争吵,其中一个声音就是长孙润的。一间厩房中有十匹马,两个牧子搭伴管理,一人管五匹。长孙润在厩房里,“马拴在里面,要如何铲粪,也铲不快啊……别别扭扭的,再被马踢了……再铲了马腿,不如先把它们放出去。”另一个,“怎么就你事多?别人都是这么干的,若是人人都把马放出来,那还不乱了套!你铲马粪倒是快了,最后再满牧场去追你的马!”长孙润嘟嘟哝哝,听到厩房里木锨响,一会儿,“好啦,你推出去!”另一个道,“凭什么让我推出去,我铲的我自会推,你铲的你自已推。”长孙润道,“嘿!子,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和我话,再不恭敬心我把你塞到料槽里!”随后,高峻这些人听到厩房里另一个牧子哇哇怪叫起来。随后,有位十岁的牧子,极不情愿地推了一车子马粪出来。他抬头见到牧场里这么多的大官,总牧监也在,一时愣在那里。总牧监板着脸甚是吓人,看来他什么都听到了。牧子放下手推车、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牧子差服也是皱的,领口儿也被撕破了,显然方才他的怪叫与此有关。总牧监,“你让长孙润滚出来,我有话。”不一会儿,长孙润从马厩里钻出来,抬眼在众多的官员里看到了高峻,他面容一展,眉开眼笑,开口叫道,“高……”一见高大人板着脸正瞪着自己,就把话顿住。高峻道,“总共两个人搭伴儿干活,你都做不好,还能做好什么事?不愿意做你就滚回家去,没人拦着你!”长孙润委屈地,“谁干不好了,不信你进去看看,我一直踏实铲粪、喂马,一刻也不停歇,”他从长安穿来的那身白袍子上沾着些污物,此时显得不伦不类的。刘武笑着,“长孙润,你所的不无道理,把马放出来再清理是快了不少。但我们牧场这么大、厩房这么多,人人都把马放出来那不乱了套!”长孙润知道和他话的是柳中牧的大牧监刘大人,他和高峻一个严厉、一个和蔼,居然同时关注了他和一位牧子的纠纷。刘武又道,牧场里的所有牧子,高大人都当作兄弟来看待,可你这么揪扯一位兄弟,把他衣服都弄破了、再以强力让他干活就不大好了。群头,“白杨牧场的一个牧子死了,高大人为给他报仇,都带了人、翻阿拉山口杀到乙吡咄6部的地面上去。你可好,刚来就这样欺负人,也不换衣服!”长孙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高大人赶他回长安,而且他听了三人的话也有些脸红,只听高总牧监对群头,“你就没责任吗,为什么不早对他讲明?”高大人问,“欺负牧子,要抽几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