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见过的这股轱辘岛海匪,根本就是官方不知道的力量。要是细细琢磨,这其中说不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两个人商量了几句,谁都摸不到头脑,眼看着高健重视此事,梁辛又有些担心,生怕九龙司会真的和这伙海匪对上。
高健却笑着摇了摇头:“只要轱辘岛和申屠兄弟的案子没关系,我自然不会动他们,放心便好。”说完,反而安慰起了粱辛:“以前根本没听过说这支队伍,就算他们是海匪。掠劫的也未必是咱们中土的船队。说不定专门欺负远海那些蛮子土著的,如此一来,更和咱们没有半点关系,不用多想了!”
梁辛挠了挠自己的光头,又嘱咐了高健几句,这才换过话题。又扯了些闲话,直到出更时分,夜风渐渐寒冷了,两人这才拱手告别。
临行前,高健又对他说:“你回来这件事,我不能瞒着大人”
话还没说完,梁辛就摇头笑道:“也不用瞒,你实话实说便好!”
高健一笑,说了声“保重。跟着把神行符打在身上,纵跃如风,向着镇子的方向赶去,不料还没跑出去多远,梁辛又从天而降,拦住了他笑道:“后来光顾着说轱辘岛,有个事情忘记问你了。乾山道和朝廷动手,有不少门宗都帮着乾山道,都是那些门宗?”
高健吓了一跳,抹着鼻子上的冷汗。上下打量了梁辛,沉声道:“你小子非闯大祸不可!”粱辛笑的挺不好意思,也把声音压得很低:“这次我把脸蒙上!”
高健哈哈大笑,他随身带着碳条,取出一块帕子写下了几个门宗,笑道:“你自己小心点,别再让朝廷替你背黑锅说完之后,又赶忙低声嘱咐了句:“另外,出了事别说是老子告诉那些门宗的!”
梁辛收好了帕子,笑道:“恩。我就说是石大人告诉我的”。话音落处,三五个纵跃之后,便消失在视线尽头,,随身带着一个巨大的木箱,在白天里纵跃实在大骇人听闻,干脆在白天雇车缓缓而行,每到夜深人静再放开身形赶路。
梁辛疏忽了,分别时忘了找高健要点银子。不过他上岸时,胖海豹给他的衣衫还算整齐,最难得的,是那只大箱子用料极佳,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箱子价值不菲。所以粱辛白天雇了大车讲好价钱,一路跑到晚上,直接找镇子上最好的客栈,美酒肥鸡请车把式一起大快朵颐。等第二天一早,车把式备好车再找“东家”东家早跑到八百里外的镇子。又找大车故技重施。
谁也没想到他能扛着个大箱子逃跑。更没人想到能扛着大箱子一夜千里的人,还会去骗马车坐骗酒菜吃。从福陵州回来镇到东海乾,五千多里,梁辛玩的无比开心,身后不知多少车老板和客栈掌柜破口大骂”
远处。乾山遥遥在望。
梁辛坐在路边的茶索中,老板是个厚道人,不仅卖茶,还为路人备些不要钱的开水,只要口渴尽管进来喝。梁辛现在就捧着个大碗,吸溜吸溜的喝热水,时不时抬起头。看着远处的乾山眉花眼笑。
这时突然一阵马蹄声响,十几名官差面色肃穆疾驰而过,路过茶案的时候,为一人对着同伴招呼一声,带住缰绳,从马背上取下水袋。对着茶案吆喝道:“老板,打水!”
老板和这个官差相熟,答应了一声,跑出来接过水袋,随即皱了皱眉头:“六爷,嘴角起了燎泡,案子麻烦。您老也心疼着点自己。”
叫六爷的官差满面风尘,坐在马上摇摇头,苦笑道:“话是这么说。可该干的还得干”。
老板去灌水的功夫,六爷打量了梁辛几眼,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丘骇人听闻的箱子,皱眉道:“这位兄弟。是习武之人?”
梁辛笑呵呵的点点头:“咱那俩下把式不值一提,不过力气还说得过去。”
六爷一笑,嘱咐道:“箱子不更不菲,兄弟敢独自赶路,离不开四个字艺高胆大。”梁辛笑的有些骚眉搭眼,他这一路离不开的的四个字是“骗吃骗喝”
跟着,那个官差也不再容他谦逊客气,正色叮嘱道:“最近这里不太平,兄弟最好莫赶夜路。别光顾着赶路错过宿头。要是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事物,记得报予官府。”
几句话的功夫,老板就灌满了水袋递了回去:“加了把苦丁,水味苦莫怪,败火的。”官差点头而笑,系好了水袋之后。扔下了个铜板,也不容老板推辞,瓒喝一声打马追赶同伴去了。
梁辛好奇心起,放下大碗问道:“咱们这出了什么事?”
老板拎过水壶又给他把开水添上,看着周围也没什么客人,干脆坐到了梁辛的对面:“不瞒您老,咱们这最近一直不太
梁辛立刻来了精神,颠颠的又取来一只空碗,拿起水壶给老板也到了碗白开水:“您给我说说。”
老板开茶案十几年。第一次被客人请了白开水,凑着碗边吸溜了一口,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今年开春的时候,前面十里坡的赵寡妇深染重疾,一命呜呼
梁辛两眼放光,有人死了,还是个寡妇!老板没注意他那副二百五表情。继续道:“村里人帮衬着把丧事维了。可没想到,头天下葬,第二天棺材就不知道被人给刨出来了,尸体也没了。赵寡妇家里没什么人,村里也只当尸体被野狗拖走了,找了一阵没找见,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可谁也没想到”说到这里,老板端起碗又喝了口水。
梁辛急的不行,立刻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