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山城六祥瑞,白狼、赤兔、苍鸟、红燕、嘉禾、芝草,其中后五人常常抛头露面,秦孑都曾见过。唯独这个大祥瑞白狼,据说三百年前就闭入死关,从此再不曾离开门宗半步,想不到今天竟然坐着轿子出来了。饶是秦孑性情沉稳,心中也开始有些惊疑不定了,对方摆出这样的实力,是要来吃人的。
白狼还是那么难听的笑着,客气道:“老头子当年练功时出了岔子。身上的皮肉尽数溃,这才躲在轿子里不敢出来,大祭酒千万莫见怪。不是我心存傲慢,实在是这幅模样没法见人。”说着,也不等秦孑回答就岔开了话题:“老头子愚笨的很,想不通大祭酒是如何认出了我的声音,咱们以前可素未谋面。更不曾有过只言片语的交谈。”
秦孑落落大方,微笑回答:“前辈的笑声尖锐狠辣,可笑意却苍凉豪迈,天下间能将浩荡之意融入虐戾之音中的,非狼族莫属了,您老又是坐着赤兔苍鸟两位师兄的轿子来的,要是秦孑再猜不到什么,也实在太笨了”
白狼的笑声霍然响亮了起来:“老五常说,八大天门中秦大家是第一流的人才,本来我还有些将信将疑。今日一见,立刻心悦诚服”。
这时候,齐青脸上挂起了些不甘,从旁边插口,对秦孑说道:“我认识姐姐这么多年,你可都没想我引荐过二祭酒、三祭酒,倒是我,算上这次,前前后后把自家的六祥瑞全都介绍给你认识了。”
说着,齐青撅起了嘴巴,仿佛这次再见不到离人谷的另外两位祭酒,就会哭出来似的。
秦孑伸手。亲昵的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离人谷这点家底,哪敢在你面前显摆,我就是个劳碌命。这才抛头露面的四处乱跑,那些师弟师妹们都有自知之明,可不敢出来见你们这几大祥瑞。”
齐青的脸蛋红了,摸着高挑的鼻梁,娇憨的语气不变,可说出的话味道却变了:“是不愿见人呢,还是不能见人?比如”说着,齐青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再没了亲近和善。换而讥消:“根本就没有二三两位祭酒,自然也就没法见人了!”
秦孑一笑,轻轻退后了半步,与屠苏、夸佬两人并肩而立,却没多说什么。原先的欢笑融洽,转眼间荡然无存!这群六步宗师们还是在笑着,可唇角抿起的笑纹漾出却是森森杀意。
齐青笑得愈刻薄了:“可不光是两位祭酒,还有整个离人谷的弟子。也不知道是不愿见人,还是不能见人,比如,他们都变成了树木。自然也没法见人了!”
秦孑轻轻呵了一口气,仿佛一个维持太久的谎言,终于被戳穿之后。不但不觉得懊恼,反而多出了些轻松,微笑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大祭酒承认了齐青的话,梁辛的脑子里。了嗡的一声闷响!
即便事先猜到了端倪,有了些心理准备,此刻心中还是忍不住打了
突。
接下来,关于离人谷的诸般疑惑全都迎刃而解,为什么木妖被脸婆婆欺负了,却不找离人谷出头报仇;为什么大祭酒不在的时候,他们就不能进入离人谷;为什么不论谷内谷外。所有的事情都由秦孑来张罗”堂堂离人谷,这些年里就只靠着一个秦孑在撑场面,根本没有二祭酒、三祭酒,其他所有的弟子,都变成了,,树木?
就在梁辛恍然大悟的时航小娃娃屠苏好像一头怒的小猿倏地跃起,扬起双手,向着夸佬的脸上抓去。嘴里尖声怒骂:“叛徒,老子撕了你”。
秦孑一伸手,自半空里捉住了娃娃的后领,就像拎小猫似的,把他放到了一旁,无所谓的笑了笑:“你可不是他的对手!”说着,望向梁辛等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差点误会了你们,幸好,幸好”
篷滂大阵被糊涂木妖卸掉,卸甲山城的高手趁机上山找麻烦,任谁都会怀疑梁辛等人。可离人谷只有小猫三两只,其他弟子全都变成了大树。这是最最核心的机密,刚刚来过一次的粱辛绝不可能知道。
夸佬并没有反击,而是身形一转。自秦孑身后徒到了几个祥瑞身边。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是那副急公好义的模样,对着屠苏一本正经道:“我不是叛徒,我是奸细!卸甲山城,祥瑞红燕。”
齐青从一旁笑道:“这可不是我骗人。大祭酒以前见过的那个红燕也是真的。燕儿,本来就是一双一对的。卸甲山城有两只红燕。”
秦孑没理会她的话茬,只是望着夸佬,淡然说道:“你隐瞒师承,投入本门凹曰混姗旬书晒齐伞。取,二该的是心怀匠测。按照门航。只要神形俱灭斑昏开心了些,目光飘向齐青,笑道:“不用担心,你没骗我,以后,卸甲让城里还是只有一头红燕。”
两百年前,秦孑还是个小姑娘。件网被师父引入门墙的时候,夸佬就已经是离人谷的弟子了。在离人谷。夸佬的资历比着秦孑还要老,如果不论职位只论辈分,秦孑还要管他喊一声师兄。
秦孑的确不曾想到,一直尽忠职守,木讷少言的夸佬竟然是卸甲红燕。用这样重要的人物来件底,不用说,卸甲山城对离人谷的图谋。
坐在轿子里的白狼,再度开口了:“几百年前,卸甲山城与离人谷并肩而战,别说老夫,就连我的那些长辈,一提到离人谷的仙长,也是由衷的钦佩。本来,咱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来离人谷造次的,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