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脑壳也猛的张开了嘴巴,
肉眼可见,一道赤色恶炎洪流正在海面之下缓缓成形,仿佛一条身长数百里的恶龙,正摇头摆尾,想要破海飞天!
整座大海也被这条“恶龙。搅的支离破碎,再没了一丝广博从容,无数乱流端涌纠缠,干脆就乱成了一个巨大的瞎疙瘩。
梁辛垂头,又把目光拉回到脚下的凶岛。哪还有什么银滩,巨大的海岛面向东南的那一面几乎消失不见。
刚刚大浪袭来,直接砸碎了、冲垮了、轰塌了半座凶岛。
自从在离人谷得知“浩劫东来。的远古秘辛,梁辛一直有个疑惑。高深修士都拥有绝大的力量,即便浮屠撞击小眼,引得地火喷溅、酸雨连天,又怎备可能把远古时的强族高手杀掉了大半。直到此刻他才算明白了,任你修为再怎么浑厚。在真正的浩荡天威之下,也不过是头蚂蚁罢了。
凶岛不算太大,不过完整时两百里方圆怎么也是有的,若从天空鸟瞧。岛成椭圆形质,酷似趴伏的老龟。此刻被恶浪直接砸碎了一半,好像半个破碎的鸡蛋壳似的,颤颤巍巍的浮于惊涛骇浪之中。
凶岛面向东南的那一半都被彻底摧毁,连碎石残骸随时都沉于海下。唯独有一座并不算起眼的山峰,仍倔强且坚韧的独立于暴潮中,与幸存的另外半只凶岛遥相呼应。
兄弟俩对望了一眼,心里都觉得惊讶,不知那座山峰为何如此坚固。不过半岛和孤峰之间相隔几十里。中间都是藏了烈火的海水,根本过不去,更无从查探。
天空里一片昏暗,先前自凶岛上释放出的那片封天烟尘仍在,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散去。
梁辛嘿了一声,摇头道:“海下都是火,度不得;天上的法术仍在。也别指望能有谁进来。不过小”说着,他又笑了起来:“岛子至少没塌,否则大家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柳亦跟着点点头,目光却愈警惕了:“也别指望着岛上能太平。尾巴蛮还不知道有多少。”
其实这句话根本不用嘱咐。谁都知道剩下的日子不好过,柳亦也觉的自己说了句废话,笑了笑,又换过了话题:“后面怎么办?”
梁辛明白老大不是没主意的人,凡事都要问自己纯粹是苦乃山时落下的坏习惯,拉着柳亦兄弟俩转身下身。一边走一边伸出两根手指头:
“有两件着急事。都是找。一是找烟尘法术的源头,法阵也好,妖人也罢,都得想法子把这道封天术破掉,这才能请来援兵。”
柳亦点头笑道:“不错,破了封天术,才能把老二、跨两或者大祭酒他们喊来,等他们赶到你我也就从容了,真要有什么应付不来的凶险。至少还能跑不是。”
一提到大祭酒和二哥,梁辛突然来了精神,情不自禁的压低了声音:“上次我在东海乾,总觉得二哥哪有点不对劲
柳亦是什么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眼睛立刻变得贼亮,不等梁辛说完就追问道:“你是说”大祭酒?老二和大祭酒?”
梁辛下意识的瞅了瞅四周,生怕小白脸会突然从哪蹦出来似的,声音更低了:“我是觉得有那么点意思。我和二哥一提大祭酒,他就不对劲
柳亦也不怎么就那么高兴,眉花眼笑,嘿嘿直乐,随口说道:“你不知道,以前老二身边,从来没断过女人,我还以为他一夜白头,又返老还童之后就收了性子,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梁辛怀里的秃脑壳也跟着咧开大嘴。呼呼的叫了两声。梁辛还真不知道二哥也曾花丛笑傲,精神头更足了,忙不迭的追问:“二哥以前
柳亦也不憋着了,干脆大笑了起来:“老二生的俏,官做得也不家里还有些势力,再加上他那副艮断性子,哪能没人喜欢,他才是吃过见过的人物,比咱哥俩都强多了。”
过了一阵,柳亦才收敛了笑声,再度开口:“不过以前都是人家姑娘来巴结着他,这次要是真有其事;也是老二自己动了心思。大祭酒百多年的修行,早就看破了男情女爱,不会动心的。”
梁辛不高兴了:“你的意思,二哥喜欢上了大祭酒,大祭酒却看不上他?。
柳亦摇摇头:“不是看不上他。而是秦孑根本就谁都不会看上!大祭酒容貌娇俏,看上去和老二年纪相当,可你别忘了,人家已经活了二百多年!别说她早已断灭凡情虔向道;就算她置身凡间游走红尘,将近四个甲子的经历,又怎么会再对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动情。
梁辛的眉头已经皱起老高了:“那岂不是、岂不是”“岂不是。了半天,梁辛也没能找出个合适的词,最后干脆不想了,一跺脚说道:“得想个法子劝劝
不料柳亦却又大笑起来:“劝?何必劝!心里藏着个喜欢的人,总比找不到谁去喜欢要强
梁辛听不懂大哥的话,心里挺着急来着”兄弟俩口中说着话,脚下步伐轻捷,迅下山。
过了一阵,柳亦又开口问:“第二件事是啥?”
“什么第二件”说着半截,梁辛才想起来刚才跑题了,咳嗽了一声赶忙又拉回话题:“第二件事,找找螓甥,不知它被浪头甩到了哪里,也不知道它撑不撑得住
一是寻找封天法术的源头,破了法术。他们才进退从容;二是寻找蝎蛹,大海上的经历穷凶极恶。而播甥一脉也算有情有义,又哪能就此不管。两件事都是找。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麻烦的很。半座凶岛。还剩百余里的范围,比着东海乾也毫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