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青石忽然大笑了起来:“荣枯桑榆罪孽深重,死有余辜!我是什么人,我家兄弟又是什么人,岂会为了“浩劫东来”就忍他三十年?该死就是该死,与九星连线没有半点关系。
这便是我的道理了,你本不该死,它是不是霸道又与你何干!”
这个时候,一个厚重到让人觉得心胸窒闷的声音,又从山下响起:“你的道理也是我的道理,你是妖人,你害桑榆道兄,在我眼里你便是该死之人。”跟着厚重声音话锋一转,不再理会曲青石:“顾老七。妖人妄语,你未免显得太当真些,如果金玉堂不想打这一仗,便收阵退后,由我承天弟子来诛妖证道,以谢桑榆道兄英灵。”
曲、顾交谈之际,其他几个天门的高手已经赶到,说话的人正是承天道宗的掌门,敢当道人。
顾回头不敢怠慢,恭敬回答:“师伯教的是,晚辈这便催动阵法,辑拿妖人!”说着转身望向白头山,语气又复轻松起来,细品之下还带着一丝无奈:“这一仗终归要打,阁下请
不等他把话说完,冉青石翻手,缓缓抽出了墨剑。
剑光如墨,一闪之际一座白头峰都迅速黯淡了下去!而那串清越剑鸣声,灵动、欢快,却锐意迸现,锋锐如刀,转眼横扫四野,顾回头只觉得喉间一滞,后面的话竟再也说不出来了!
顾回头被曲青石的剑意逼得说不出话,动作却毫不停顿,扬手亮出令鉴,同时踏入阵图之内,他本人也列阵其中,与其他弟子一起催动阵意。
空中那片金云之中猛的爆发出一场煌煌大响,这次不再是金属交击之声,而是”连绵不绝地锵锵号角、震天撼地的马蹄轰鸣、还有千万战士饱含战意的呐喊,旋即一支披金甲、执利刃的雄兵,真就冲出了云层,沿着那条“金光大道”直扑白头峰!
金戈铁马,真的是金戈,铁马!催请金灵,幻化雄兵,杀伐战阵之中,将锐金之意发挥到淋漓尽致!
鸿兵如龙,密密麻麻一望无际,从九天之上奔涌而至”
丑娃娃们仍在指手画脚,混不理会外界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这场“大戏,什么时候才会唱到头,曲青石眯起了眼睛,由此眼角也稍稍上挑,勾勒而起的除了那份与生俱来的阴戾之外,还有”兴奋!双指抹过剑身,大笑中叱喝道:“去,杀敌!”说话间就要掷出墨剑”
不料,就在他扬起墨剑。但尚未放手之际,墨剑徒然发出了一声古怪的轻响! 不是欢鸣,也不是呼啸,而是用手指去弹一座大铜钟时才会有的声音。
清澈却不失厚重,低浅却能远逸,还带着一股轻轻松松的”不屑。
“钟声,颤颤,毫不起眼,可那份不屑,在“金戈铁马。的喧嚣沸腾却异常清晰,仿佛雄主的轻声冷笑!
而下一个瞬间里,万马齐喑,兵甲凝妾,正轰轰烈烈冲向白头峰的金灵大军突然止住了前进的步伐,号角声、嘶嗥声也随之消散 那份诡异到让人牙酸的安静,突兀降临,,
墨剑斜横,金甲止步!
曲青石固然吃惊不顾回头更是惊骇欲绝,施阵不曾有丝毫的差错,更没有敌人扰乱阵位,甚至现在大阵还是在正常运转的,天上那道金色浓云之中,锐金灵元仍在不停凝化着金甲武士”但是他的大军,在墨剑之前却不肯再踏进一步,任凭金玉堂弟子再怎么催促也纹丝不动!
金锐火烈,五行灵元之中,以这两种最为暴躁,由此他们的法术出手后,常常连主人都难以控制,杀易活难,可这一次”又在连番徒劳努力之后,顾回头额头见汗,金甲传回的信息渐渐清晰了:墨剑当前,金甲敬畏!
顾回头甚至都有些怀疑,再这样相持一阵,他的“大军”说不定便会倒戈而击,从山上浩浩荡荡地杀下来。
金玉堂的弟子们,此刻心中都翻腾起惊涛骇浪。其他天门的高手却一头雾水,没人会相信、更不会想到“金甲敬畏。这种事情,眼看着那支气势惊人的大军从天上冲杀出来,还没到白头山却又止步不前,还道是金玉堂改了主意,不肯出力狠打。
众人正皱眉间,顾回头又传令同门:“撤阵!”
最犀利的法术无效了,这一仗还打个屁!
到现在为止,对方也只守未攻,顾回头可不想再去自讨没趣,逼着人家杀下山来。到了现在,他还哪能不明白,金玉堂今天亮出大阵,不是耀武扬威,而是找耳光来了。
金甲缓缓后退,隐匿云中,旋即,才刚还遮天占旧、卓睨乾坤的金煮浓云,在轻震点中散碎、消尖,又路联滞办
在金玉堂的弟子中,有个不起眼的白净小胖子,见状身形微动,想要出来说话,可他才才一迈步,顾回头就低声道:“回去,莫开口!”
金玉堂撤阵,天门同道随之大哗,承天道的掌门敢当更是踏上两步,与顾回头四目相对:“顾老七,你们什么意思?!”
顾回头的神情复杂到了极点,想要交代两句,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着诸多同道的面前,金玉堂亮出辛苦磨砺几百年的大阵,大有将“破月三一,取而代之,成为正道第一攻锐之势,输了没关系,但是输到“不敢打”他们的脸皮就别要了;可不认输,只要山上的敌人随口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