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临近春节,热闹的鞭炮声,在海城的大街小巷喧闹了一整天,直到深夜,这座繁华的大都市,才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
仁和博爱医院,由于是一家昂贵的私家医院。但凡是有医保的人,大多数都选择去公立医院看病。而那些没有医保的人,除了一些极有钱的大老板外,大多数人都是能够在这里看得起病,但是却在这里住不起院。
原因无它,是因为这里的病房,全部都是豪华单间,并没有设立普通的病房。
在这大年根下,能够坚持回家的病人,基本上都已经出院回家去过年去了。
一整天,医院里寥寥无几,没有多少前来就医的病人。
晚上,仅有的几个无法离院的病人,在值班医生和护士做完睡觉前的最后一次检查后,也都熄灯睡下了。
因为没有急诊,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也就都躲进值班室里,关上灯休息了。
一整天,
没有一个人发现,那个与医院后院围墙,毗邻而建的小二楼上,有什么异样。
也没有人留意到,这座孤立而建的小二楼,整晚都没有亮灯。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午夜熟睡的梦乡中时,一整天没有亮灯的小二楼上,却隐隐有了一丝光亮...
————
殷漓这一觉儿,睡的好沉,好沉...
奢华套房的客厅里,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指针,从艳阳高照的下午一直转到了华灯初上的傍晚,又从这傍晚指向到了黎明前的午夜。
终于,在黑暗中,传来了轻微的翻身声。
睡在大牀上的殷漓,终于从睡梦中缓缓醒来,慢慢睁开睡的有些发胀的眼睛,还在发木的脑袋,不受支配地被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弄得愣愣的。
然而,混沌的意识,仅在她的大脑中存留了半秒钟,便被这惊秫的黑猛然惊醒了...
这是哪?
怎么会这么黑?
在来自心底地恐惧和慌乱支配下,殷漓连忙用两只小手去触摸身体四周,想要通过自己双手感觉到物体,来辨析自己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小手率先摸到的,是柔软的布,
警觉的大脑立刻做出了反映,摸到的是被子、是牀单、是牀...
殷漓立刻意识到,自己此刻是躺在牀上。
可是,灯光呢?
她明明记得,当时在临睡着的时候,她是伸手把壁灯开关已经打开了的。
小手立刻朝着熟悉的地方摸去,
没错,位置对,
她最近住的地方,壁灯的开关的确在那里。
这里,是那个小二楼,她还在小二楼套房的卧室里。
肯定了自己所处的方位后,殷漓立刻按动了手下的开关:
“啪”
“啪啪”
“啪啪啪”
殷漓拼命地按了好几下,可是,房间里依然黑的让人发毛,让人心颤。
怎么会这样?
难道医院的人,没有去联系电力公司修电吗?
殷漓简直有些难以置信,伸出手,朝着牀头柜上摸了摸,想要找到手机,看看时间。
可是,手触及的地方并没有手机...
手机呢?
糟了
殷漓猛然想起,她在给闵睿打电话后,便把手机放在了书房里,忘记拿出来了。
伸手掀开被子,殷漓从牀上下来,光着脚丫,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记忆中,卧室房门的方向走去。
突然,有什么东西碰了她肚子一下,殷漓顿时吓得一激灵,汗毛“刷”的一下竖立了起来。
“谁?”
“谁在那?”
殷漓颤抖着声音,紧张地连问了两句,可是,黑暗的对面,并没有人回答她。
哆了哆嗦,殷漓慢慢往下蹲去,想要趁着黑,悄悄爬到旁边去。
可是,她忘记了自己的肚子。
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此时,已经不允许她再做这样的动作。
汗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殷漓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肚子,惊恐地瞪大着双眼,想要看清楚对方...
可是,除了黑暗,她什么也看不清
这让殷漓猛然想起了那个暴风雨的夜晚...
也是这样的伸手不见五指,
也是她根本看不清对方,
然而,那个魔鬼就隐匿在黑暗中...
心脏已经狂跳到了要从嗓子眼中蹦出来的速度,殷漓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决不能倒下。
拼命压抑着内心的狂跳,她壮着胆子结结巴巴又问了一句:“你,你是谁?”
沉默,依然是沉默
对方始终不发出一丝的声响。
这样的沉默在这样漆黑的房间里,简直是要把人逼疯了
殷漓的两条腿已经抖得快要拧成了麻花,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她的身体了,牙紧咬着下嘴唇,殷漓悄悄抬起了抖动不止的手,缓缓摸向了对方摸去。
瞬间,一道长长的喘息声从殷漓的嗓子里透了出来。
md,原来是房间的门,吓死老子了
手轻轻扶着房门,殷漓拼命地喘息着。脑子里实在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她记得在回卧室睡觉的时候,并没有关上卧室的门,怎么这门,现在却是关上的?要说是风刮的,她怎么会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既然想不明白,惊魂未定的殷漓,也就没有把过多的精力,放在纠结这件事上,因为,在她的心里,最担心最害怕的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到底有没有隐匿着魔鬼。
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