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哀求了半天门口的保安,却始终无法走进杨氏的办公大楼,无奈,殷漓只好转身离开了。
来到马路上,殷漓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没有回设计室,她向司机报上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地址。
很快,车子便来到了律师事务所办公楼的门前停了下来。
殷漓连忙从手包中,掏出一张钞票递给了司机,付了车费。随后,推开车门下了车,快步走进了律师事务所的办公楼,来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听到房间里传出应答生后,殷漓立刻推开房门走进去,看到房间里坐着一个微微有些谢顶,身材瘦高的中年律师正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着手里的工作。
殷漓连忙自我介绍到:
“您好,请问您是张律师吧,我是昨天在网上与您预约过的殷漓。”
“哦,殷小姐,请坐”那名中年律师立刻非常客气地站起身,向殷漓示意了一下办公桌前的座椅。
随后,开口问道:“殷小姐,我的律师费是按分钟计算的,昨天,我已经在网上跟您都介绍过了,如果您没有异议,那么,咱们现在就开始了。”
“好的。”殷漓立刻点了点头。
“那么,殷小姐,请你先讲述一下整个事件的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的时间,殷漓将自己与杨洋合办公司,与多家公司签订了制衣合同,出现质量问题、连夜赶工、发生火灾,以及执法人员对火灾的检测认定、杨洋向保险公司申请赔保,一直到后来,出现莫名的证人,向执法机关举报杨洋指使他纵火等等,事无巨细,合盘向这位张律师讲述了一遍。
张律师一边听着殷漓的讲述,一边在关键点上做着记录。
在听完殷漓的讲述后,他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后,对殷漓说道:
“从刚才你的描述上看。你的这位合伙人,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没有指使他人纵火。相反,他倒是具有纵火的动机。
这场官司,你们要想打赢。
重点在证人上。
如果,你们这方可以找到证人来证实,对方证人所举证的内容不属实,或者,你们这方可以找到其他驳倒对方证人的证据。
否则的话,你们这场官司想要打赢,是非常难打...”
听完张律师的介绍,殷漓的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这些天以来,她已经听到太多人讲述这样的话了。
‘证据’、‘证人’
谁会闲着没事,说话、做事,都举着录音机,或者身边随时都跟着人,来作证呢?
轻声叹了口气,殷漓知道自己能够问到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些了。毕竟,她无法请这位律师去给杨洋做辩护律师,深入的了解案情,所以,这位律师也就只能通过听她的介绍,在皮毛上给她做些讲解。
接下来,殷漓又想律师询问道:
“那么,张律师,如果这场官司打输的话,那么,在量刑方面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这要看骗保金额大小。情节严重的,会判十年以上...”
十年以上的刑期...
殷漓从律师事务所走出来,心中的希望已经彻底破灭了。
证人,这样的证人,让她上哪去找?
至始至终,殷漓都不相信杨洋会指示这个人去这样做。
那天,杨洋的舅舅出了事。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她晚上在带着员工们加班,那天晚上,杨洋是不会再去公司的,那么,那个人恐怕也就无法指证他了...
殷漓茫然地走在大街上,那双麋鹿般黑亮的眼睛,溢满了泪水,宛如雨瀑般婆娑地向下不住地流淌着。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杨洋,对待这样一个善良而又无辜的男孩子。
他还那么年轻,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却要让他忍受高墙内的折磨。
十年的刑期,意味着就是十年的冤屈。
杨洋是那么善良的男孩子,怎么就会遭受这不白之冤。
殷漓实在想不明白。
那个证人,到底跟杨洋有什么仇恨,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实在坚持不住了,殷漓蹲在地边,呜呜痛哭了起来。
难言地痛楚,让殷漓不住抽泣,浑身不住地颤抖着。
此时此刻,她感到心脏像是被千万根钢针猛戳着,痛得她撕心裂肺、痛得她无法言喻。
她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这样的捉弄她。
孤苦无依了多年,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与杨洋重新团聚在一起,然而,这幸福,却是这样的短暂。
十年,
如果,杨洋这次真的被冤枉了,要做十年的牢。
她会等他,等他十年...
就在殷漓蹲在路边,伤心地低声哭泣时,在距离她不远处,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了马路对面。
高档的车膜,遮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夜魅修坐在车后排的座椅上,鹰隼般的眸子,透着阴鸷的光芒,冷冷地注视着车窗外,为了别的男人,伤心哭泣,不住耸动着肩膀,缩成了小小一团的小丫头。
心脏,像是被一根根烧红的钢针,慢慢地扎着般,疼地让他简直难以呼吸。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