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说,只能代表他不想被外人知道身份。”王大师回答一句,跟着问:“两位刚才在院子里,有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
“奇怪?没有呀,就感觉院子收拾的挺干净。那株桃树长得高大,比较少见。对了,他家那只猫头鹰个头也不小,听说可以抓野兔。”赵刚仔细回想,仍然没觉得有啥奇怪的。
“你说这点也没错,夜枭自带凶相,寻常人遇到都觉得倒霉,谁会刻意饲养。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们进了院子,有没有感觉身心舒畅,非常放松自在?”
“还真是,刚来的时候我还烦着,进院子,心情好多了……王大师,他家院子不会也布了什么风水局吧?”周宏远猛然领悟。
“应该是这样,而且那风水局布置的很巧妙。我刚开始进入其中,并没有感觉到枸杞树有任何异常。它和周围环境完全融为一体,半点气息都没有外泄。
后来以秘法感应,才发觉有异常波动……而且周围有气场干扰我的神识,根本不敢详细探查。”
王大师解释完毕,继而正色警告自己的金主:“周总,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懂。有些手段可能对付普通人有用,但对付风水术师就要三思了。”
他还有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这样浑然天成的风水大局,自己根本布置不出来。对方境界,应该在他之上。周宏远真要不听劝告,自己绝对不会插手。
“我晓得”周宏远也赶忙点头。风水术师的厉害之处,别人或许不晓得,他可是亲眼所见,就比如眼前这位。
当初周宏远登门请王大师在碧香轩喝茶,正好遇到一桩事情。
一个不长眼的毛贼偷了王大师放在桌子上的钱包,结果刚走出十几步,突然站在大厅内大喊大叫:“鬼呀,有鬼……”
声音凄厉,面容扭曲。那模样,似乎整个人都吓傻掉了。
茶楼服务员以为有人闹事,上前阻拦,结果那毛贼状若疯狗,张嘴就咬,几个人都控制不住。
最后还是王大师看事情闹大,才出手饶过对方的。
事后周宏远特意找人打听,真正的风水术士,可以杀人与无形之中。就比如那小毛贼,如果王大师没有收手,对方很可能被脑袋中幻觉弄出个神经错乱的下场。
自己想要一株灵木布置风水局,却没有必要因此得罪了风水术士。
……
以院子为中心,方圆三十丈内皆为土地领域。刘道德每日以敕符催动炼化,自然形成庞大的气场。当中一花一果,一草一木,皆被地脉同化。
却说刘道喜等人劝了半天,见刘道德始终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几个人只能用死狗抽不上墙来形容。
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他们知道对方性子,平时懒懒散散,没啥脾气。真认准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能从枸杞树的异常之处,感应出此处另有玄机,进而推断自己风水术师的身份……这人境界不高,心思倒还算缜密。
结论是错误的,但刘道德还是有了几分兴致。
将刘老三几人送走,他守在院中,静待对方登门。
“王文山见过刘道友,先前不知刘道友也是玄门中人,贸然登门打扰,实在对不住。”来到院中,王文山率先表明身份。
道友……这个词听起来新鲜。玄门中人,应该就是修道者吧。
“不必客气,请坐。”刘道德摆了摆手,让座,上茶。
见主人没有拒绝之意,王文山松了口气,称赞道:“先前是文山眼拙,没有想到在这不起眼的小山村中,还隐藏着一位高人。”
“王道友谬赞了,我算不得什么高人。无意间得了几本修道书籍,完全瞎琢磨的。”刘道德自谦一句。
说话要留三分意,不可全抛一片心。初次见面,刘道德自然不会将真实身份告之。另外对方既然主动找上门,他也很想交谈一番,看看如今华夏玄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刘道友真是自学成才吗?”王文山脸上多了几分愕然。先前回村中,他特意找人打探过刘道德的底细。知道他爷爷是赤脚医生,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村里。这样的人,境界自己竟然看不透,实在不可思议。
也因此,王文山有了几分交往的心思。
“算是吧,我自修行以来,一直独自感悟,从未和其他道友交流。对于外界种种,一无所知。不知王道友可否给我说说华夏玄门的具体情况。”
“自明清以来,不知为何,天地间灵气日益稀薄,令我们这些玄门中人无所适从。修炼愈发艰难,但仍有一线生机……到了本朝革新,社会变化日新月异,可惜这种变化对于玄门中人来说是一种束缚。师门记载的秘法,有很多已经不再灵验,甚至修炼下去,还会引得虐气入体,七窍流血暴亡……”
王文山口中的虐气,应该就是虚空那股神秘莫测的气息。刘道德感觉用虐气形容并不准确,那应该是天地法则的一部分,不过他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再次追问:“现在玄门中人多吗?”
“很少”王文山脸上多了一丝苦涩:“修行有所得的人,近百年来已经绝迹,连那些曾经流传数千年的大派也不例外,有人传出这是天劫……据我所知,现在很少有玄门中人沉下心在深山修行,大多在世俗间行走……就如同我这般,为了生活,不得不四处奔波。不过因此结识了刘道友,也算是场机缘。”
“这样呀……”对方很多地方言辞不详,但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