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驽听萧夫人说着,竟哇哇哭出声来,这些日来他对父母的思念之情,从胸腔中剧涌而出。萧夫人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默默听他哭了许久。刘驽收住哭腔,道:“萧姐姐,我爹爹中了花三娘‘神蛤油’的毒,我娘带着他去江南找舅舅医治,你说能治得好么?”萧夫人问道:“你舅舅叫甚么名字?”
刘驽道:“我娘姓傅,我舅舅也姓傅,别人都喊我的舅舅叫‘玉傅子’。”萧夫人道:“你们中原人我认识的不多,可是其中鼎鼎大名的几个人,我还是知道的,其中就包括你的舅舅。他既然那么出名,就肯定很有本事,一定能治好你爹爹的,放心好了!”
刘驽听萧夫人这么一说,顿时咧嘴笑开花,鼻孔向外吹出好大一个鼻涕泡,道:“萧姐姐,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高兴。我爹爹要是没事,我遇上甚么事儿也不会怕啦!”萧夫人道:“你本就不怕!你这么勇敢的一个小小男子汉,你舅舅为什么不教你功夫?”
刘驽道:“萧姐姐,我从来没见过我的舅舅。不过我听不寿哥哥说过,我舅舅喜欢又漂亮又聪明的人,我既不漂亮,也不聪明,我舅舅肯定不会喜欢我,更不会教我武功。”萧夫人笑道:“那你恨你舅舅么?”刘驽道:“他既然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去烦他。只要他能治好我爹爹,即便他不喜欢我,我也在心里也佩服他,又哪里还会恨他?”
两个人就这么东拉西扯,说了许久,从草原上的赛马、摔跤和跳舞,一直说到中原北方小村里的过年、鞭炮和社火。与此同时,天色慢慢阴了下来,岩坑里变得冰凉。萧夫人将阿保机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他受了风寒。刘驽用手摸了摸阿保机的额头,喊道:“萧姐姐,阿保机好像发烧了!”
萧夫人将手伸进阿保机的衣裳里一摸,果然有些发烫。紧忙脱下衣裳将阿保机团团裹住,脱到最后,只剩下贴身的一件布裳。刘驽也将外衣脱下,盖在阿保机的身上。他摸了摸,身上还有一块丝绢,索性也掏了出来,复又盖在阿保机的身上。同时,两张羊皮纸从丝绢中脱出,飘然落在地上。
萧夫人笑道:“真是傻孩子,这么小的一块绸子有甚么用,快收起来罢!”正说着,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两张羊皮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