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娘正喊间,契丹大于越的兵马已经追至堡下,令形势变得千钧一发。中原十四骑橫枪立马,拱卫在众人身后。
刘驽紧捏双拳,只待与来敌拼个你死我活,岂料那位领队的契丹将军竟然翻身下马,走到乌云堡下,跪地便拜,口中用契丹语不知在喊些甚么。
乌云堡中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相同的是嗓音,不同的是,那人这次说的是契丹语。紧接着一个身材中等,眉发似雪的老人从堡里走出。那跪拜在地的契丹将军,听见脚步声,连忙将头埋得更低,鼻端几乎要触及地上的草尖。
那老人哈哈一笑,伸出食指,捞在那将军的胳肢窝下,只是轻轻一挑,那名将军便身不由己地站起身来。刘驽见这契丹将军身穿铁甲,长得又十分魁梧,浑身上下少说也有两三百斤重。这位老人只是伸出一根指头,浑不着力之际便将他轻轻抬起,其武功之高强,让人着实无法想象。
那契丹将军又与那老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甚么,那老人点点头,又挥了挥手,那契丹将军便恭恭敬敬地站到一旁,低头悬臂而立。
那老人走到刘驽身旁,向花三娘问道:“老淫婆,你怎么还带了个孩子过来。老子刚才看见,他赶着大车跑得甚欢。”
花三娘道:“哈哈,老不死的,别小看这小鬼,贼着呢!”那老人一乐,说道:“哦?他怎么个贼法,倒是说给我听听,有我贼吗?”这老人竟然把“贼”当作个优点,他一听花三娘说刘驽很贼,便十分感兴趣,两只绿豆眼在刘驽身上瞄来瞄去,直看得刘驽浑身不自在。
花三娘笑道:“他跟你个老不死的比,倒是差远了,谁又能有你贼呢?半夜摸到我床上去,连我家老头都没有发觉。”老人道:“嘿嘿,这个自然!那你说说看,他到底贼在哪里了?若是没有非凡的本领,怎能够得上‘贼’这个字?”
花三娘道:“他把玄微指法都学全啦,你说他贼不贼?”那老头一听大喜,说道:“果然很贼,果然很贼,不错,不错!”伸手便去拿刘驽的肩膀。
刘驽急忙往后避。不料那老人这一拿虽看上去平平无奇,却从数个方位将他的后路尽皆封死,怎样躲也避不开。
正在这时,那名“中原十四骑”的头领突然大喝一声,拖枪冲来,枪尖挑起地上的一缕黄沙,直扑那老人的面孔而去,随后挺枪直搠那老人的胸口。
他身后的十三位兄弟,见状紧跟而上,掩护在他的两翼。那老人见中原十四骑来攻,不慌不忙,稍稍斜过肩头,便将那头领的枪尖躲了过去。
那其余十三骑的长枪跟着刺来,那老人索性背起双手,双腿左趋右挪,将十三枪尽皆避开。十四骑纵马扬蹄,围着那老人旋转,将他困在垓心,一一轮枪来刺。
那老人如若闲庭信步,稍稍挪身,来枪便擦着他的身子掠过,总是离他差着那么一点。中原十四骑见lún_gōng不行,便齐齐挺枪来刺。
那老人估计也是玩得厌了,横空跃起,飞脚横踢,踹开十四只马首。同时他双手扬起,将十四支枪尽数夺过。那十四马受他那一蹬之后,受力不住,纷纷往后倒退。幸亏那十四人骑术精良,才未从马背上跌下。
那老人夹着十四支长枪稳稳落地,随后双手一扬,十四支枪飞射而出,朝着中原十四骑而去。中原十四骑急要抽刀格挡,岂料那十四支枪快得离奇。
十四人的刀还未出鞘,那十四支枪便已射到,擦着众人的面皮掠过,而后径自下落,精准地插入各自马鞍上的枪挂之中。中原十四骑始知那老人无意伤己。
那老人踱步走到十四人面前,问道:“你们可是‘中原十四骑’?”那头领答道:“不错,正是我们!”那老人哈哈大笑,说道:“老子平生不管甚么契丹人还是汉人,只要是好汉,老子都喜欢!你们这十四个人,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虎父无犬子,你们十四家人都是个顶个的好汉,老子佩服!今日就饶你们一条性命!”
那头领指着刘驽,朝那老人说道:“老前辈不与我们十四人计较,我们兄弟感激不尽,但是这位小兄弟于我们有恩,即便我等马革裹尸而还,也决不能容他被欺负!”
那老人听后乃是一惊,又朝刘驽脸上端详了几眼,说道:“哦?就是这娃娃?老子刚才见他赶着大车到处跑,还挺奇怪的,他竟然还能对你们有恩,啊哈哈,好好好!估计也是一条好汉,老子答应你们,不杀他!”
正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悠远的号角声。中原十四骑听后,脸上均现出肃穆之色。那头领说道:“阁下身为前辈高人,必当说话算……”
他话还未说完,那老人开口抢道:“老子乃是大名鼎鼎的九毒老仙!甚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老子要是动这娃娃一根指头,老子把名字倒过来写!”刘驽听后心中一惊,原来这个白发老人,竟然就是在那岩坑石壁上留下化瘀书之人。
那头领坐在马上,朝那老人拱手施礼,说道:“既然阁下肯如此说,那必然不会与我们这位小兄弟为难了。你我后会有期,日后有空,定当登门拜访。”九毒老仙扬了扬手,不屑地说道:“你们走吧走吧!你们十四人就是带上十四万兵马登门拜访,老子也是不怕!”
那中原十四骑的头领,纵马扬鞭,领着十三名兄弟便要出阵而去。刘驽见状急喊道:“大叔可能留下姓名!?”那头领回道:“我乃齐州历城秦锋是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