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驽道:“除此之外,你还要帮我做另一件事情。”
唐彪问道:“甚么事情?”
刘驽淡淡地说道:“就是那件事情。”
唐彪身子微微一颤,“那件事情?”
刘驽点了点头,“是的。”
唐彪轻声叹了口气,作为圣人的信徒,他唯有以服从为己任,“卑职遵命!”说完起身告退离开书房。
此时夜已过半,刘驽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开始练功,他半合着眼睛,似乎仍在等某个人。
果然过了不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那人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身形消瘦,头上戴着个斗笠,待摘下斗笠后,露出满头白发和颧骨高耸的脸庞,正是真言教主孙梅鹤。
孙梅鹤拜倒在地,“卑职见过掌门!”
刘驽睁开眼,“起来坐下吧,真言教作为本门的暗中势力,向来不用参与公开议事,你最近可过得逍遥快活?”
孙梅鹤嘿嘿一笑,“快活倒是快活,可卑职从未忘记掌门的教诲,一切行动皆是以掌剑门的利益为准。”
刘驽微微点头,“眼下我有一件事正要用到你。”
孙梅鹤忙欠身,“掌门且吩咐。”
刘驽道:“就是那件事情,我估摸着唐彪一人难以完成,因此还要由你主持。”
孙梅鹤脸笑成了菊花,“那件事情,我等了好久,我真言教的势力又要壮大了。”
“真言教只能在我规定的范围内传播,这点你务必遵循我的禁令。”刘驽见孙梅鹤有点得意忘形,口气变得严厉。
“卑职绝不敢违命!”孙梅鹤连忙止住了笑,小心地答道。
“嗯,去吧。”刘驽闭上了眼。
孙梅鹤不敢多话,从凳子上站起身,半躬着身往门口退去,转身迈出门槛,从外面合上了门。
刘驽长舒了一口气,双手在空中舞动,十指连弹。罡气从他指尖透出,如一阵疾风般在他掌心中旋转。
怪颅原本躺在他腰间皮囊中,此时敏锐地感受到了外面的罡气。它吃力地往皮囊外跳了好几次,尽皆失败。它自从被苏墨山重伤后,便一直没有恢复。
刘驽看着心疼,一脸怜爱地将怪颅从皮囊中托出。怪颅呼出一口煞气,煞气迅速融合到刘驽掌心的罡气中。
一罡一煞,相互追逐,形成盘状的阴阳图案。
随着怪颅呼出的煞气越来越多,刘驽从指尖激发出更多的罡气与之呼应。
太极图案越来越大,逐渐从刘驽的掌心扩散至其周身。
刘驽的身躯缓缓升起,端坐在太极图案中心。
怪颅绕着他开始旋转,形式一如既往,只不过速度实在缓慢,比过去差了许多。
刘驽的目光落在怪颅表面的裂纹上,长长地发出一声叹息,“我想为你报仇,只是此事让我心怀犹豫。苏墨山之子因我而死,我若杀他,未免不义。可我若是不为你报仇,又算得了甚么主人?”
怪颅似是听懂了他的话,张嘴喊了两声,声音枯涩而尖锐,令人难以听懂其中的意思。
刘驽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你真的会说话就好了,倒是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怪颅绕到他胳膊旁边,差点跌落在地。
刘驽眼疾手快,急忙将怪颅托于掌心之中。
怪颅从口中呼出一口气,却不是平日里的煞气,而是一股乳白色的浓雾。
刘驽知道怪颅没有恶意,因此并没有躲避,依旧端坐在太极图案之中,身子很快被怪颅呼出的这团浓雾所包围。
他只觉昏昏欲睡,待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巍峨秀丽的青山之上,身穿白绸长袍,腰间陪着一柄长剑。
恰好他正站在一潭碧水之旁,于是探头朝水中望了望,只见自己长得俊美绝伦,仪表非凡。
此时,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从远处跑了过来,还没有走近便喊道:“玉衡师兄,前面山上的杜鹃花开了,你带我去玩吧。”
刘驽本来不想说话,可却不由自主地开了口,“师妹,我在这里等待金顶师兄和苏师兄呢,他们二人要和我商议本门的掌门继承人之事。至于赏花,咱们下午再去吧。”
他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并不能控制这具身躯的行为。说到底,这具身躯并不属于他,而是属于一个名叫“玉衡”的人,他自己只不过是个寄宿在此人体内的旁观者而已。
少女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巴,“你整天只记得你那两个师兄,就是不记得我。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敢托付终身?”
刘驽心中歉然,“抱歉了师妹,等办完了正事,怎么着都随你。”
他话刚说完,就远远地看见有两个人从半山腰上跑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这两个人正是他的金顶师兄和苏师兄。
他心中高兴,想着今日必定要向两名师兄表明心迹,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们自己并没有当掌门的意思,一心一意只想跟相爱的人度过余生,至于江湖事却是没有那个闲心了。
正在此时,金顶师兄和苏师兄带人冲了上来,指挥手底下的人将刘驽团团围住。
金顶师兄喝道:“李玉衡,你勾结唐门为害本门,该当何罪?”
刘驽心中一颤,“师兄你何出此言?”
“我们都已经抓到了和你一起的奸细,你勿要抵赖!”苏师兄眼睛通红,伸手准备拔剑。
刘驽心中大怒,“苏墨山,你怎能污蔑我,我绝不是那种人!”
此时,少女也赶紧为刘驽辩白,“两位师兄,我也能作证,玉衡师兄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