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危急关头,有刀鸣声响彻长安外的雪地旷野。
战场上的双方人马皆是转头去寻那刀声的源头,只见李菁横跃至半空,双刀在胸前交错。
两柄唐刀刀身震颤,有两道刀光同时从刃上飞出,在空中交错,形成十字刀痕。
刀声嗡鸣不绝,无数十字刀痕快速形成,密密麻麻地飞了出去,数不胜数,好似冬夜碧空中的繁星一般。
这些多若星辰的十字刀痕齐齐朝那围攻刘驽的五道黑影追去,五道黑影意识到危险,只得放弃攻击刘驽,迅速往旁分散奔开,好躲避来势汹汹的无数道十字刀痕。
啵……啵……
这些十字刀痕纷纷炸裂开来,凡中者无不毙命,义军兵士的尸体很快躺了大片。
其中一道刀痕微闪,化作李菁的本体,出现在刘驽身边,“掌门,你还好吗?”
刘驽险中逃生,大口喘着气,“不大好,我体内的煞气好似很麻烦,正在吞噬我的生机。”
李菁眉头微皱,“跟在我后面,杀出去。”
刘驽摇头,脸色惨然,扫了眼远处正在蠢蠢欲动的五道黑影,“如果你自己逃命,还有希望,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我。如果带上我,只怕你我二人都得死。”
李菁撇了撇嘴,“若是你死了,掌剑门只怕要作鸟兽散。为今之计,还是努力搏出一条生路吧!”
“生路?!”不知从何处突然传出一阵男子的冷笑声。
刘驽抬头一看,只见是江南霹雳堂的堂主苏青,在此人身旁还站着少林寺方丈法严禅师、点苍剑派掌门金逸、蜀地肖苍蓝大侠、红衣薛红梅、眉镇韩不寿等响当当的武林人物。
看上去这些人今日早有准备,一直在等他进入布下的这个陷阱。
眼下刘驽中计,这些人脸上皆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得色。
苏青冷道:“掌剑门妄想搅动武林,不给我们这些名门正派生路,难道自己还想要生路不成?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与苏青相比,法严禅师的态度则要温和得多,老僧面上虽有几分苍白,可行动自如,看上去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离,他上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请刘掌门回头是岸。如果你放弃和整个武林作对,解散掌剑门,并且自废武功,从此做一个乡野村夫,那我们自然会放你一条生路,不再为难于你。”
薛红梅骑在崔擒鹰的脖子上,笑吟吟地说道:“刘驽,大师的话颇有几分道理,如果你肯服软,并且将当年从虎冢中拿走的一样东西还给我,那我同样可以饶你一条生路。”
刘驽听着这些人提出的苛刻条件,面似沉水,迟迟不肯说话。
李菁见此情形,率先开了口,对薛红梅道:“你要的那东西是一根骨头棒子吧?”
“你知道?”薛红梅睁大了眼睛,神色中透露着贪婪之意,脑筋一转,似乎明白了甚么,“难怪你的武功一日千里,原来是修炼了我的神功的缘故,快把东西交出来!”
李菁轻轻叹了口气,“你那神功与我无关,我也不曾练过。我只记得那根骨头棒子被自己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了,如果你回头去草原上找一找,说不定还有戏。”
“丢了?”薛红梅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那么宝贵的东西你竟然丢了,丢在哪里了?”
“抱月山附近。”李菁淡淡地说道,“反正不在这里。”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许多年,你在耍我吧。”薛红梅眼露厉色,“你和刘驽这小子早年便是一伙,帮他当然是理所应当,今日姑娘我就让你和他一起死,好洗刷我当年的屈辱!”
“既然如此,请吧。”李菁丝毫不惧,将刀尖对准了薛红梅饱满的胸脯。
薛红梅大怒,正欲抬手抓向李菁,那边法严禅师劝止住她,道:“薛施主还请稍安勿躁,我们还需要听一听刘驽掌门的意见,如果他肯解散掌剑门,自废武功,少林寺自当保证其和身边人的安全。”
刘驽结束沉默,冷眼看向法严禅师,“大和尚,如果你想对付我,自可以上来动手,何必在这里如妇孺般碎碎念念!窝不窝囊?”
西风劲摧,吹得他满头长发飞动,右脸颊上的长剑疤分外地可怖。
法严禅师脸色羞红,咬牙作下决定,“老衲本可怜刘掌门年纪轻轻便送了性命,既然刘掌门顽固不化,那老衲也没甚么好说的,只能为你超度念经了。”
他轻启嘴唇,“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他伽哆夜……”
他念的乃是释家的《往生咒》,咒语声震颤人心,其中用上了佛门狮子吼的内力,令方圆数丈之内的人听后皆立不稳脚步,脑中轰鸣如雷。
一些普通义军兵士听后面露痛苦之色,七窍齐齐流血,接着倒地,在地上来回扭动,很快没有了动静。
霹雳堂堂主苏青见少林方丈出手,不再迟疑,他双手中有火花闪起,原来是两枚导火索正在燃烧的霹雳弹,“掌剑门的小鬼,受死吧,今日之后,江湖将再次重归宁静!”
“小鬼早该死了,活到今天已经是老天瞎眼!”薛红梅左手紧扣崔擒鹰脑后的涌泉穴,只待苏青掷出霹雳弹后,便冲上前擒拿刘驽和李菁。
韩不寿原先一直没有动作,此时也掏出袖中银链,手臂一振,银链绕着他周身盘旋。
这位面目清秀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怒声道:“刘驽,你作恶多端,连我师父玉傅子都不能容你,可见你造孽之重。今日即便别人不取你性命,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