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吵到我们?”哑姑笑,笑得眉毛弯弯,眼神清亮,那模样十分叫人怜爱,可柳万心里警惕,这臭婆娘又要想什么馊主意整治我呀?
果然,他的臭婆娘嘴角上翘,笑得像一朵花,“深儿,我记着院子里的塔下有一些木板子,你们搬一些进来,我们做个屏风。”
连夜做屏风?
浅儿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深儿已经明白了,笑着点头,带头跑出去搬木板。
修塔的工匠留下了几件工具,要做一个简单的屏风应该没有问题。
深儿浅儿搬木板,哑姑跟出来找工具,铁锤、锯子、凿子,她挑拣一些抱在怀里回屋。
柳万看着稀奇,瞪眼睛:“媳妇媳妇你究竟要做啥?难道真要做什么屏风?”
哑姑不理他,蹲在地上对着木板摆布,这些木板工匠们早就锯好了,她一片一片竖起来摆成一个半月形,然后用锯子锯出一个个豁口,再把两块板子上的豁kǒu_jiāo叉着对到一起,用锤子敲打,慢慢地铆合到一起。
柳万看几个女孩子做得投入,手心痒痒,“媳妇,要不我给你帮忙?我一个大男人在边上看着,你们妇道人家忙这些,万一叫外人看到了笑话。”
臭媳妇瞪眼:“还知道你是大男人啊,以为你永远长不大呢。得了吧,谁叫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倒霉,遇上你这样的臭男人。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女人也就算了,还费尽心思地引狼入室。是真的很想给自己弄一顶绿帽子戴?”
柳万虽然小,也不够早熟,但绿帽子指什么还是清楚的,气得翻白眼:“臭婆娘——无法无天。”
心里总算是有了一点点警觉,不由得看墙上的洞,还好白表哥没在洞口,这话叫白表哥听去,自己这男子汉的颜面又得打折扣,柳万松一口气,拿脊背把洞口堵上。
四个女孩子嘁嘁咣咣地忙,终于用木头板子订成了一副所谓的屏风,哑姑指挥三个丫环把屏风扶起来,又给左右加了固定的底座,屏风就稳稳当当立在地上了。
她们一起用力,挪动,屏风向着柳万移动,把他和他的床,还有他身后那个洞口,都给堵起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柳万喊,本来他以为臭媳妇做屏风只是心血来潮睡不着胡折腾,所以他也就没有多想,可这所谓的破屏风做成了,竟然把自己给围起来了,这是要干什么?是把本少爷一个人隔离围困起来的架势?他赤着脚跳下床,伸手推搡,拒绝这玩意儿摆在自己身边。
“许你墙上开洞,就不许我们弄道安全屏障?”哑姑瞪眼,一脸鬼精灵的坏笑,还伸手摸摸柳万的小脸蛋儿,“我的亲亲的小老公啊,你得站在媳妇儿的角度考虑一下,我们呢,四个女孩子,冰清玉洁的好女儿家,和你住一屋吧,是没办法的事,一来情况特殊,我是你媳妇,虽然只是童养的也还没有圆房,但好歹是媳妇对吧。她们三,是我们的丫环,按你们柳家的家风,丫环是可以和主子一屋居住的。
其二呢,我们这不是出门在外吗,出了门我们就是同命相连的流浪汉,所以要互相照顾互相疼爱,我们女孩子需要你大男人的保护,你自己呢,也需要我们的照顾,所以呢,我们住一屋是说得过去的。可是,”
她抬手指柳万身后,“那啥意思,你好好地开个洞,让那个偷窥狂随时都能偷看我们,我们心里不踏实啊,隐私随时都会暴露,没有一点安全保障。所以,这屏风呢,必须装。”
本来做这个屏风浅儿深儿都还没太理解是什么用途,她这一说,大家恍然明白,深儿嘴快:“就是的万哥儿,你不能只顾着贪玩,而不管我们的安全。”
浅儿本来也想说点什么,但看着柳万既委屈又羞愧的样子,不忍心再说什么。
柳万看看这几个丫头片子,再看看自己身后的洞,再看看这个丑陋粗笨的大屏风,还是不能接受,“为什么不围住你们呢?这么难看的东西,我不要!”
“不要也行啊——”哑姑嘻嘻笑,伸手又在他脸上捏一把,“我马上撤掉它,但是,你得和点泥,把你个破洞给我堵上。”
她干完活儿刚洗了手,那手滑腻腻的。
柳万躲闪,“不许占我便宜!”
哑姑哈哈笑,“舍不得堵是吧?那好,我们扯平了,这屏风你就好好使唤吧,瞧瞧,它多实用,同时也把我们和你这个大男人隔开了。从此我们也算是男女有别了。”
说着招呼几个小丫环上床,吹灯,睡觉。
柳万发现自己的抗议无效,而且几个丫环都向着臭媳妇,就连浅儿也不来帮自己,顿时郁闷,一个人坐着生了一会儿闷气,墙上白表哥的声音出现了:“表弟,我失眠了,你呢?”
柳万这才高兴起来,钻进被窝,面对着墙上的洞,有些忧伤地告诉他的表哥:“臭婆娘越来越不像话了,我感觉这么发展下去,自己都要压制不住这几个丫头片子了。表哥,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这算是家丑吗?”
白子琪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算,也不算,因为我不是外人呀,我是你表哥,我们是一家人。”
这话柳万爱听,他给洞口点头,“对对对,太对了,我们就是一家人。那你多教我一些整治臭媳妇的办法。”
哑姑忽然冒出来一句:“与虎谋皮!”
深儿浅儿都竖着耳朵留意听那边的动静。尤其浅儿,第一次没有亲自照顾柳万睡觉,她不放心,总怕他凉着。但是小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