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很多活着的老豺狗们,大部分都是因为那场战争而伤残又或者是退役的。那场空前惨烈的战争中,尤其是那场堪称二战后最为惨烈的巷战,让无数活下来的人心头不住的在滴血。
他们不愿意提起,也属正常。肥狗悠悠的轻叹着:“知道吗?!刚从格罗兹尼离开的那半年里,我几乎没有办法睡得着。枪握的紧紧的,没摸到枪我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枪就是我的安全感……”
“我自己都不记得,我到底多少次从梦里被吓醒。然后握着枪,我才能够继续睡去……”肥狗苦笑着轻声道:“说实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格罗兹尼。尽管我们有很多的兄弟,战死在那里……”
格罗兹尼埋葬了很多人,一部分的豺狗的尸体还能被找出来。但有些,则是根本就找不到了。他们的尸体甚至都变成了碎块,撒在了那块土地上。战争结束后,活着的豺狗剩不下多少。
而能找到尸体的豺狗,其实也不多。当然,他们的敌人能够找到的尸体就更少了……所以,官方认定的歼灭了三千余雇佣兵、一万余反叛军。这实际上,只能算是可以找到尸体的统计……
或者说,是粗略的统计。实际上他们真正干掉的雇佣兵,至少有五千人以上。这些人包括了某几个国家挂着雇佣兵的名义,派来的真正精锐作战部队。包括了确实本身是雇佣兵,然后由某些基金会背地里出资雇佣前来作战的。
还有一些被用各种名义忽悠来的。总之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基本全都死在了这里。
见肥狗有些说不下去了,侯大盛摆了摆手没有让他继续说。尽管侯大盛十分的想了解当年的情况,但他也知道这些都是老豺狗们心底里最痛的部分,让他们去回忆无异于一场折磨。
接下来的几天,侯大盛陆陆续续的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毕。然后先安排了黑队的人探路,再决定自己的行程。最终的行程规划,只有他自己知道。没辙,这次的对手是疯子。而且是走上绝路打算不计后果癫狂的疯子。
“就目前而言,我们也没有太多路德维的消息。”总管在电话里对着侯大盛无奈的道:“事实上,军团现在疯了一样的在找他。他之前出现在过南美,然后那个地方马上被夷为平地。”
侯大盛握着电话,听着总管在电话里抱怨:“军团的人这次简直是疯了!他们甚至动用了一些比较……疯狂的手段去深挖路德维。最初跟着路德维撤离的,有他的整个保镖组一共三十八人。现在找到了其中三十二个的尸体……”
“现在甚至没有人敢收留他们,根据我们掌握的一些情报显示他们现在应该藏身在南美的丛林里面。”总管在电话那头,叹气道:“但他们藏不了多久。毕竟他们不是以丛林为家的人。即使是以丛林为家的人,寿命也都不长。那里……可是绿色的荒漠啊……”
对于总管的这个判断,侯大盛是基本认同的。丛林不是那么好呆的,尤其是南美的热带丛林。那个该死的地方最难受。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毒虫布满了整个丛林,还有各种毒蛇、有毒的植物。
即使是在丛林作战的哥革武,也得需要外界的大量资源才能够维持住他们在丛林里的活动。在里面,随时可能死的不明不白。即使是本地人都是如此,更别说路德维他们这些人了。
小阿尔毕齐他们也尝试躲进去过,然后没多久他们却不得不出来。不出来,很可能会死在里面都没有人知道。没有给养,没有医疗。没有外界的协助,躲进去就是找死。
而军团……他们当然得发疯了。小阿尔毕齐勾连外人发动之后,他们认为这种惩戒会让某些心怀不轨者偃旗息鼓。但没成想,才没过去多少年又冒出来一个路德维……
要换侯大盛是军团的团长,估计他也要疯了。这种肯定得严惩。能够震慑的手段,就是残暴的杀戮。给后来者以儆效尤。肯特和伯努瓦没有说,但侯大盛很清楚军团内部肯定已经开始清洗了。
最近新闻上,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一些死于心脏病、死于心脏衰竭……等等各种很正常死因的高龄或年纪略大的长者。仔细看一下的话,你会发现他们中不少人都挂着贵族的头衔。至少姓名中,可以看到这些痕迹。
但这些人的死,都没有被大张旗鼓的宣传。仅仅是报纸上的一小块豆腐块,然后一闪而过。一般人几乎不会注意到这点。但侯大盛注意到了。这是个非常明显的信号:军团在清洗了。
而军团开始清洗,也就意味着肯特很快即将接手整个军团。这个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侯大盛现在琢磨透,肯特为何要将女儿放在自己这里了。肯特接手,难道就所有人都愿意了?!如果没有某些人的配合,仅仅是凭借着路德维的力量又怎么能够悄声无疑的瞒过领土局、对外局和的人把整个地狱镰刀运进来?
甚至这帮人还摸到了莫妮卡的出行路线,制定了针对的劫持计划。快速而精准的完成了劫持。如果说,这里面没有其他人的配合路德维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如果没有其他人的支持,路德维一个人怎么敢动手?!
牵涉到权力的交接,古今中外从来都不可能兵不刃血。尤其军团牵扯的利益是如此之大。侯大盛现在基本可以断定,现任的那位团长正在给肯特铺平最后的道路。而这段道路也是最危险的道路。
有人可能会铤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