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人还没有走,在等我回信。”侯大盛呼出一口气,沉声道:“互信的第一步,他们希望我们在相关事宜上保持沉默。这方面,我需要你们的授权。没有授权,我就处理不来。”
侯大盛这次来找乌鸦的原因,很简单。他需要有足够的授权。一定程度上,他能够代表投资人的态度。否则的话,和陆松的谈判根本进行不下去。他没有想到的是,陆松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个问题抛出来。
这个时候并非是最好的时候,侯大盛才刚刚开始真正的接触投资人。拿到权限,不可能太大。他能决定的,也仅仅是利比亚这一片的事物。之前投资人放给他的权限,就是这么多。在不伤害投资人核心利益的前提下,可以丢出部分资源及利益。
换取的是陆松他们不得干涉和站在投资人的对立面。简单说,就是两方去分蛋糕。说好谁拿多少,对方的那份都不能碰。然而,叫侯大盛没有想到的是陆松他们的要求并非是在利比亚。
或者说,他们上级的规划更大。目光不仅仅是放在利比亚,甚至已经开始规划更深层次的布局了。
“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乌鸦轻声吟咏着:“剑潭公旧言,振聋发聩啊!可惜的是,要白人们明白这个道理真的比较难。”
还好侯大盛算是有学过些许古文,对于这段还是有些许印象的。这是出自于清末光绪十九年举人陈澹然的《寤言二迁都建藩议》。陈澹然,字剑潭。皖北同安郡人,其时面对清廷日衰是以上书迁都建藩。
却见侯大盛涩声道:“毕竟文化差异太大了,他们是基于类似我们战国时代的文化基础发展起来的。考虑的小域、短时限问题比较多。但说到长远乃至数代之后的规划,就为止甚少了……”
这个区别,也非常的明显。谋的是全局、是整体,考虑的是长远的发展与规划。这点上,侯大盛已经看到了先辈们曾经那些看起来似乎很傻,但现在看来却极为精妙的落子。
最为明显的例子,就是非洲。当时对那边的支援,不可谓不竭力。而这种竭力,到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中期。在很多人看来,这是相当浪费的。甚至很多人觉得当年的领导者是傻瓜。
然而,当时间进入到两千后。逐渐的从出口资源,到大量的进口资源。这个时候,曾经在那片土地上埋下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了。不声不响的,他们吃下了几个极大的矿藏。开始还被人掐过些许脖子,后来完全不需担心这些问题。
等到其他国家发现,惊呼新殖民主义的时候。他们再次展现了和其他国家所不同的做法不是直接给钱、拿走资源。他们大批量的用建设当地的方式,获得了当地人的支持。
大批的学校、医院、铁路、公路、住宅、工厂……在他们的建设下拔地而起,大量被选拔出来的人被送往国内培训。那些培训出来的本地人回到当地后,自然是要宣传他们的。
如是循环之下,欧美那些鼓噪媒体的手段就显得无比低端了。你想想,你是比较信那些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也不了解的主持人瞎掰。还是听身边见多识广的人真真切切的告诉你事实?!
侯大盛已经看到了这种较量的结果,他同时也看到了欧美方面现在最为严重的问题:国家信誉的破产。这个问题他们几乎没有重视过,因为对于国家信誉的短视。导致的是从中东到非洲,愿意信任他们的国家越来越少。
掠夺成性、以附加条件压迫,随时可能撕毁协议。肆无忌惮的用各种借口和理由发动战争,而且用尽各种手段的摧毁你。的确,这会让人害怕、让人恐惧。但同时,也会让人愤恨。
这种怒火被压制着,他们不得不低头和欧美合作。但这不代表,他们就希望一直这样下去。他们都在寻找机会,等待机会。同时也在扶持、帮助着各种可能会给欧美造成麻烦的势力。
他们当然是在玩火,他们也不会玩的太过火。如果觉得欧美生气了,他们会退缩一下。如果没有发现,他们就会继续。
“亚洲的权限需要家里其他人的同意才能开启,中东的权限我可以先给你。”乌鸦沉思了一会儿,轻声道:“你需要把握好度,家里的核心利益不能被损害。这是互信的基础。其他的事情,都可以谈。”
侯大盛靠在椅子上,道:“比如呢?资源?我们的投资对象?还有什么?”
“投资对象自然是首要的,我们会在他们的问题上保持沉默。他们也需要在我们在意的问题上,保持沉默。”乌鸦摊开手来,道:“这是相对的,也是互信的基础。给家里一个交代,我们才能继续。”
点了点头,侯大盛表示明白。而乌鸦则是接着道:“我们能保证自己保持沉默的,是关于中东的事情。当然,他们要事先和我们沟通。既然是要互信的,那么就从中东开始吧!我希望是个不错的开始!”
听得乌鸦的话,侯大盛不由得苦笑。之前双方的接触都是小心翼翼的,亚洲地区服务站的建立几乎已经是让陆松他们很抓狂了。毕竟那里算起来,有些像是对他们的围追堵截。
然而,服务站还是建起来了。对此,侯大盛知道陆松他们非常的不满。某些人士,是通过那些服务站进入周边区域的。如果说这些没有投资人的暗手,傻子都不可能信。至少投资人知道这些事情,并对此保持了沉默。
侯